我手湿,让她贴耳朵上。
“……带上吃的和衣服,往东走”。
一个女人的声音:“出了城有家木材加工厂,你在门口等我,不准告诉别人,否则后果自负”。
听语气,象是小妹,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我刚要追问,电话掉了线,再打过去,人家不接了。
这小妮子也忒心急了点儿,不是说好明天一起走吗?。
“得,准没好事儿,我啊,还是省省吧”。
我继续自己的擦车,可右眼皮一个劲的跳,一扔抹布,让高文装了几盒酱肉卤菜,带着娟子上回包好的衣服,开车往东走。
到了木材加工厂,拐不进去,问了当地人,又从小路绕到大门口,铁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满地的木屑刨花。
车停了几分钟,门“咣啷”一响,有人钻了进来。
真是小妹,也不知怎么搞的,她又戴上了头盔手套,衣服还是我买的那一身,脏了吧唧的,能拧出水来。
“你怎么变回去了?”。
我以为是陶木春改了主意,俩人才闹了别扭:“也不能怪你姐,这样子带你去,的确有点不太现实”。
除了马戏团,谁车里能坐着个猴啊,头盔起不了多大作用,警察拦停你,叫你摘,你敢不摘吗?就算你能跑,这一车人可跑不了。
她不吭声,带我来到一座七八米高的老水塔下。
上去之前,她在车里换了衣服,然后扔给我一部手机,里面有几张照片,竟然是老林饭店的招牌,隔着玻璃能看到店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我这个老板趴在桌上,托着腮帮子发呆。
如果没记错,这时候调查陈安俊的警察刚走。
小妹见我看她,知道我误会了:“笨,这不是我拍的,你呀,被人盯上啦”。
她嗓子沙哑,好象生了病。
高文的提醒的对,真有人在打我们小店的主意。
水塔里阴霉潮湿,二层转梯处的地上捆着个人,斜躺着,从胸至背缠着白纱布。
我知道小妹不会无缘无故的找我,可没想到她捅了这么大娄子。
“你又想错了,他是……,唉,反正跟我没关系,我是发现这小子在饭店外面瞎转悠,留了个心眼,就算还你个人情”。
男人仍在昏迷,旁边堆着用过的血纸巾,有一张上面放着颗花生米大小的东西,闪着金属的光泽,是颗子弹头。
这人竟然是今天早上逃脱的盗窃团伙头目。
小妹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又为什么盯着老林饭店?。
“这些人很难缠的,粘上就甩不掉,等这家伙醒了,问清楚怎么回事,是私了还是报警,随便你”。
小妹说话干脆利落,如同换了个人,说完就转过身,在袋子里“哗啦啦”的找筷子。
我扳过男人的脸,面熟,鼻梁上的疤让我突然想到,他是那天来店里的督察:“好小子,耍我一溜够……,他,他死不了吧?”。
“死不了,子弹卡在第四肋根部和肩胛骨之间,没压迫血管和神经”。
“你还懂这些呢?”。
小妹腾不出嘴巴说话,吃的又多又快,直到打了个嗝,才拉下面罩,过来踢了踢那人:“再装死,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她冷笑:“这点疼都受不了,算什么男人?”。
“……姐姐……,你可是用刀子硬挖啊,我这半条命差点没交待你手里”。
“要不是你随身带着刀,我就用手了”。
我蹲下身:“认识我吗,说说吧,谁让你来的?”。
男人瞪着我,突然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你,你是那个饭店的老板,嗨,怪不得我姐一看手机就翻了脸……”。
他本来想拍下后背的伤口,好跟兄弟们炫耀,却被小妹发现相册里有很多老林饭店的照片。
“姐,你弄错了,我不是冲你朋友,是冲他店里的客人”。
为了证明这点,他叫我查看手机里的信息。
问:你在哪儿?
回:我已到,人和花不在店里,丹姐让我等。
闹了半天,他的目标是白英巴力和圣女花,很可能是北城开发区的那拨人。
“为什么抢花?”。
“受人所托”。
“是不是那个丹姐,她是谁?”。
“都告诉你了,以后还能混吗?”。
这小子挺横,不怎么搭理我,对小妹却是一口一个姐的叫着。
小妹竟然也不在意。
“姐,咱们是一条道上的,这份情义我记着,从今往后,用得着兄弟的话,尽管吱声”。
“你叫什么?”。
“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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