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闻柏与跟闻芮宁说了些什么,接下来好几日,这丫头都没再踏出房门一步。
姜行娓估摸着她是受打击了,但只要她不去寻死,她也就安然坐视不理。
伯府那边,知州大人协同仁远伯府查了许多日,竟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别说秦怀玉和两个孩子的踪迹,就是匪徒如何进城作案又如何出的城也查不清!
百姓日日都能听到伯府里传来哭声。
姜行娓知道后,呲着大牙跟着乐了好几日。
然而很快,她就乐不出来了。
因为南阳王一直未归,且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那夜王爷给她留下字条,说好三日就回来的,可一直到元宵这天,南阳王也没出现,她让小满悄悄去天一阁打听,天一阁内外一切如常,唯独不见南阳王和撕儒摺烈的踪影。
眼看十日过去,姜行娓有点坐不住了,让小满找了两个撕儒认识的小乞丐,若五日后王爷仍旧未归,便让小乞丐去严州城门口蹲着。
她心里只有南阳王的安危,一时间倒是忘了沈敛之约她元宵之夜见面的事。
入夜后,蕖萧河畔。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观荷亭前,福安郡主带着惟帽,由两名宫中嬷嬷搀扶着,坐到了亭中。
一名身穿铠甲的弓箭手悄然出现,恭敬地跪在她面前:“按照郡主的吩咐,蕖萧河畔四面都已经布下弓箭手,只要那女子敢出现,定然能让她万箭穿心当场毙命!”
福安郡主望着黑黢黢的结冰的湖面,笑容隐隐从惟帽的薄纱下透出来:“很好。”
她趁着南阳王受伤失踪,好不容易寻得了这一良机,若姜氏真出现在湖畔,那就说明她一直以来的怀疑都是正确的,她定要趁此机会将姜氏一举杀了!
身侧的嬷嬷仍旧有几分忌惮,劝说她:“听闻那姜大姑娘被南阳王捧在手心里疼着,郡主若杀了她,南阳王定不会同郡主善罢甘休,还请郡主三思。”
“姜大姑娘如今已成南阳王之人,即便从前与沈大人有过情愫,也早已是过去的事,郡主何须一直耿耿于怀,非要与南阳王结下仇怨。”
福安郡主猛地捏紧手里的玉坠,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冷笑道:“本郡主不许他心里有别人!他与谁定亲都不要紧,反正最后他都是本郡主的人!他的人、他的心……都得是本郡主一个人的!”
嬷嬷们见她执念入骨,已实在劝不动,只得作罢。
仿沈敛之笔迹的字条上,并未言明见面的时间,所以福安郡主只能一直等着。
大约一个时辰后,又一辆马车缓缓地驶近湖畔。
福安郡主再次捏紧了手里的玉坠,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辆马车停下、开门……只等马车上的女子下来,她便摔玉为号,了了心中的疑虑和郁结!
然而就在她准备碎玉的一瞬间,马车门突然关上了,从车上跳下来的小厮绕到马车后方,从尾部打开了一扇门并放下两根柱子,最后,一架素舆从柱子上缓缓滑下。
素舆上坐着的,是一个瘦削的少年!
不是姜行娓!
福安郡主屏息等着,等着马车上或许还有人下来。
可小厮直接关上了车门,并推着那少年往亭中行来。
福安郡主猛地站起,质问嬷嬷:“为什么不是姜行娓!”
嬷嬷赶紧跪下:“郡主,老奴是亲眼看着,沈大人的随身小厮将字条交给了为沈大人暗中传递消息的小乞丐,还派人一路跟着小乞丐到了安宁别苑,其中并无差错啊!”
“莫非……与沈大人暗度陈仓之人,并不是姜大姑娘?”
“不可能!”
福安郡主激动地掀开惟帽,露出与姜行娓五分神似的脸来!
她命人多方打听,年前终于弄到了一副姜行娓的画像,那画像上的人,容貌与她非常相似,尤其是眉眼!
或者说,是她的眉眼与画中人相似!
她永远都忘不了去年八月,她在回京途中遭遇山体坍塌被埋,是沈敛之恰好经过救了她!
可一开始,沈敛之并未打算救他,是她奄奄一息呼救时,惟帽掉落露出了上半张脸,沈敛之回头看到她的刹那,眼中闪过的惊讶与慌乱,她至今都清楚地记得!
之后,沈敛之不顾山体再次坍塌的危险,奋不顾身地将她从山石下救出,他自己却被滚落的巨石砸伤,足足养了大半年才能重新站起来!
她之前一直以为,沈敛之那一眼的慌乱与惊讶,是对她的一见钟情,即便只是钟于容貌,她也心欢喜!
可来了明州才知道,她堂堂福安郡主,竟然不过是一个商户女的替身!
她可是福安郡主,沈敛之好大的胆子,竟敢拿她当做替身!
这世上,无人能肖她,也无人可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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