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枝搬来太师椅,沈夏真一坐下,投下来的影子就将司琴的身体全部笼罩住了。
沈夏真的脸一半被墙上的烛火照得白亮,一半隐匿在黑暗里。
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却也衬得她越发妖冶美艳,像是游走在人间蛊惑人心的海妖。
沈夏真手里把弄着要拿给薛清风的东西,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倨傲地看着司琴。
“怎么了?不是说要见我吗?”
“我现在来了,你又装哑巴了?”
司琴用微弱的声音说:
“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明天回门,你,带我一起。”
才说了两句话,司琴的额头又冒了一通冷汗。
可见实在是疼得厉害。
沈夏真没答应也没反对,而是说:
“司琴,你现在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沈夏真,我,一定要回去!”
司琴大声吼了一句。
紧跟着情绪又忽然崩溃,她大哭出声:
“我受不了了。”
“让我回去,让我回沈府。”
“我不来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司琴说得语无伦次,说得口水横流,顾不得一点儿形象,她真的被折磨得受不了了。
从她被关进柴房开始,沈夏真一整天没给她吃的,她饿的两眼发黑。
浑身上下又疼得厉害,好几次她受不了要拿脑袋撞墙,又被盯着她的人拉开钳制住,她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夏真的手段,她算是见识到了。
她彻底服气,她只想活下来,只想回到沈棂依身边过曾经那种安逸清闲的日子!
“司琴,你知道我想听的到底是什么。”
沈夏真捏起她的下巴,冷漠地看着她。
司琴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从始至终都没让她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这个人,小心眼还记仇。
司琴赶紧说:
“在沈府!全都在夫人那里!”
“你这么多嫁妆,小姐她带不走的,全都给夫人了。”
“你去找夫人,去找她!别来找我麻烦了,我求你了……”
“沈夏真,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与你做对了。”
司琴哭得眼泪鼻涕横流,混着脸上脏污的泥流进沈夏真手心。
沈夏真松开她的脸,拿出帕子,满脸嫌恶地擦擦。
脏掉的帕子被沈夏真扔在司琴脸上。
她不屑地看着司琴,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你的嘴巴能有多硬,这才几个时辰,你就招的干干净净了。”
“司琴,看来你这条狗,也不是很忠心嘛。”
沈夏真起身要走,司琴忍着疼痛匍匐着爬过去。
“沈夏真,我说了,我都说了,你答应我的,你要给我解药,你要带我回沈家的!”
在司琴马上要抓住沈夏真的脚踝时,兰枝过去将她拉开。
“别碰我家夫人,免得脏了夫人的衣摆!”
沈夏真的脚步顿下。
她回过头,一挑秀眉。
“我答应过你吗?”
“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沈夏真,你……!”
司琴被激怒了,正要破口大骂,却被兰枝拿巾子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几声很不甘心的呜咽。
走出柴房,沈夏真又吩咐了兰枝两件事。
兰枝应下,便下去准备了。
沈夏真走在抄手回廊上,两侧的夜风灌进来,沈夏真缩了缩身子,低头拉领子的时候,忽然撞上一个坚硬宽阔的胸膛。
沈夏真倒吸一口凉气,一道熟悉而清冷的木质香蹿进鼻腔。
沈夏真摸了摸鼻子,抬眼,发现薛清风正低头看着自己。
他生得高大,目测至少有一米九吧。
沈夏真只到他锁骨处,他站在自己面前,投下来的影子都能将她完全笼罩住了。
沈夏真很快换上疑惑的眼神。
“哥,你怎么来了?”
“你去哪儿了?”
“阿颂到处找你,却不见你人,他快急死了,现在正在我那里闹呢。”
薛清风撇了撇嘴,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
“阿颂以为你不见了,哭着闹着要我把你找回来。”
“我还以为你出个街,人被拐走了,正要去捞你回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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