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让蒋知煦愣了很久。
曾经最疼爱、保护了多年的弟弟现在却如此待她。
虽然想辩解几句,但蒋曦云已经叫婆子把她带走:“秦嬷嬷,带知煦去瑶光苑吧。”
“光曦,你留下来,听我说几句。”
秦嬷嬷怕三少爷的暴脾气再引发争吵,只好拉着蒋知煦说:“小姐,请吧。”
离开了客厅后,秦嬷嬷安慰道:“少爷脾气不好,您也知道的。但他心底还是不错的。”
毕竟是一同长大的手足,这些事蒋知煦心里都明白。
三年前刚刚得知真相时,他哭成了泪人,红着眼睛发誓一生只认蒋知煦为姐。
那时,她们也一起流过泪,牵着手许诺,永远不会分开。
此刻,她心里隐隐作痛。
没想到仅仅三年,所有都变了样。
脑海里刚闪过一些念头,蒋光曦就冲了出来。
这个强壮的少年就像一头暴躁的小狮子。
“蒋知煦,你还回来做什么?你该不会觉得你这几年就能弥补知暖姐十三年的苦吗!你在做梦!”
星茗气得鼻头发红,她是去接小姐的人,亲眼目睹了那个可怕的矿场。
星茗忍不住说,“小姐这几年受了那么多罪,吃尽了苦头。”
“那是她自找的。”
蒋光曦冷笑着说。
蒋知煦撇了撇嘴。
“是啊,每天凌晨起来采矿,一天工作七个时辰,全是我活该。”
“差点被那些工人欺负,是我活该。”
“病得快要死掉,也是我活该。”
随着她的每一句话,蒋光曦的眼神晃动了一下。
她差一点被那些恶棍欺负?
还差一点死在那儿?
一瞬间,他的心隐隐有些刺痛。
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所以你就用这种装可怜的方式让母亲同情你,让你裴表哥来救你回家?”
“现在你尝到了这些苦头,总算知道当年知暖姐承受的是什么了吧?”
“可你只感受到她痛苦的一点点而已,有什么好怨的?”
“别在家里面装无辜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大姐和二姐就不会生病过着这样的苦日子。”
“最好别打坏主意想伤害家人或者知暖姐,只要你敢动她们一根毛,我是绝不会饶你的!”
蒋光曦几乎要一拳打在蒋知煦脸上。
蒋知煦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替蒋知暖顶了罪,当了三年罪奴还不足以赎罪?那么请问三公子,你要我怎样才行,以命相抵?”
蒋光曦顿时感到一阵烦躁,他可没说要她性命啊!
她在给谁扮委屈呢?
大家都知道以前她多霸道,一点不顺意的事就能闹得天翻地覆!
最后,他咬牙切齿地说:“别耍花招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别再对魏大人有什么想法。本来他就应该是知暖姐的未婚夫。”
“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像过去那样不知廉耻地追着他跑!”
蒋知煦微微低头,平静地说:“三公子不用担心,他是蒋知暖的未婚夫。”
说完,转身离去。
魏昀骞,是她曾经倾心的人,但如今已经订婚,将来会成为蒋知暖的丈夫。
她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不顾颜面地追逐他。
她蒋知煦从小就接受名师教育,深知自己的尊严重要性。
即便非常喜欢那个男人,也不能放弃尊严。
那些过去的感情,她决定不再提起。
看见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蒋光曦仿佛拳头打在软绵绵的东西上,更生气了。
穿过月亮门,蒋知煦看到站在雪地红梅中的魏昀骞,他的身影挺拔而坚定,宛如梅花般高傲独立。
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儿看了多久、听了多久。
星茗看着魏昀骞,几次欲言又止。
蒋知煦打算绕道而行。
但魏昀骞叫了一声:“知煦。”
蒋知煦停住脚步,看着他。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生活。”
他一步步靠近,威势逼人,“不要再伤害别人。”
尽管无数次自我安慰,这一刻蒋知煦还是感觉心痛不已。
这是她多年来的爱慕对象。
为了他,从前骄傲如她也曾甘愿放下自尊。
他一向为人公正,铁面无私。
即使她平日里骄纵任性,在人们提到他的时候,也会被迫向自己道歉。
“魏昀骞,如果我说,当初不是我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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