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都…”话语未落,九流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往那少年手上一探,一阵冰凉,哪还有半点生机,顿时吓得回退两步,惊叫出声:“啊…死了?”
“再鬼叫,把你舌头割下来,再挑了手筋脚筋把嘴巴也缝起来!”正当此时,那女子的声音忽然从车顶传来。
九流忙捂住嘴巴,那女子翻身跃下,提着酒壶进来,说道:“昨晚就死了,没想到这般不禁折腾。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说起来,他昨晚还叫了你两声,问你睡着了没…莫名其妙!”
九流瞳孔一缩,还没说话就被女子顶了回去:“你闭嘴,听我说。你应该知道,我要去找他师傅的麻烦,不过他师傅武功不在我之下,要想赢他可不容易。只能智取,最好的法子便是以他为质,让他师傅投鼠忌器,高手相搏,生死只在一瞬,只要他白关出神半刻,我也能要他性命!”
说着,又转头看向白诺城,道:“可惜,如今他已成了个死人,所以只能依靠你,你假扮他,给我争取那一刹那的时机,明白吗?”说着一把抓起九流,又拉近了几分。
九流被她吓了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妖异面容,略微沉思说道:“女侠,我和他容貌声音完全不同,如何假扮的了?”
女子一把甩开九流,冷笑起来:“哼,谁说让你露面了?再说了,也没让你去跟他高谈阔论,只需在关键时刻喊两声‘救命',须臾之间,谁能去仔细分辨?你这条小命是本姑娘救的,再啰嗦,我立时收回来,让你去陪他作伴!”
听了这话,九流哪里还敢拒绝,忙点头应道:“是是,女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不敢不从,全听吩咐!”
那女子甚为满意,笑道:“如此甚好!呵呵,你放心,只要你助我完成此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说不得还能送你一番造化,让你鱼跃龙门从此平步青云!”
九流闻言,赔笑着点了点头,哪里当真,只问道:“敢问女侠,你那对头何时到来,若你二人果然拼斗起来,我又该如何助你?”
那女子转头看了看窗外,说道:“我已传信给他,他这宝贝徒弟在我手上,想必早则明日,晚则后日,他必到!”接着又与九流说了诸多细节,这才把他撵出去赶车,自己倒头在马车里睡了。
车头上,九流听见里面传来微微的鼾声,心下叹道:“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这般设毒计害人,片刻便能安然入睡,真是让人胆寒!”
如此又平静地过了一日,第二日黄昏,那女子让九流把马车停在一个陡峭的山崖边,山崖一边是滔滔江水,一边却是百丈平地,远远一条官道蜿蜒而下,眼前是九流再熟悉不过的柳城,转头看了看站在车顶迎风孤立、沉默许久的女子,九流知道,那白关要来了!
果然,不过半柱香时间,那女子突然睁开双眼对九流喝道:“人来了,进去!”九流忙点点头,两步跃上马车,钻了进去。
又过几息,只听一道破风声传来,正西方一条黑影飞掠而来,此人速度极快,目光所及距此近百丈远,他竟然毫不落地接力,可见轻功之高。
片刻,那人影落在女子前方两丈之地,原来是个手持黑鞘长脸、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虽相貌平平却菱角分明,面如刀削,脸上略有些错落的胡须,一身青衫半旧半新,看模样有些疲倦,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清明冷厉,开口说道:“弟妹,没想到是你第一个找到我!”男子声音分外轻柔。
这一声弟妹似乎让女子格外在意,目光中异色闪过,片刻回过神来,笑道:“呵呵,三哥,你与先拙夫交情甚笃,既然叫我一声弟妹,那小妹自然有言相劝,还望三哥莫怪!”
“但说无妨!”
那女子又道:“当年,夫人有愧于宫主,铸下大错,宫主将其幽闭在府中已是顾念旧情,法外开恩。谁曾想她竟然还怀了孽种,你不明事理,竟带她逃出宫中,一躲便是十余年,你自问可对得起宫主提携栽培之恩?如今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宫主的气也消了大半,正是你协夫人回宫请罪之时,所以,带我去找夫人,回宫可好?”
那男子也不怕她偷袭,望着远方长叹一口气,道:“情之一字最难了,弟妹啊,段九麟死去这些年你可曾对他忘却半分?你对缘觉和尚的恨意又是否减了半分?有些恨,只有鲜血和生命才能偿还,有些耻辱,哪怕将仇人挫骨扬灰恐怕也难以清算!凡人尚且如此,况且,宫主是何等人物?”
“白关!”男子话语刚落,女子突然疯癫般断声喝下:“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忘恩负义色痞的名字,缘觉和尚杀我夫君,我早晚叫他大空寺鸡犬不留!你应该知道,我要报仇就要学得至上武功,既然你不愿成全,那我只能带着你们的人头回去了!”
说罢,她翻身跃下,接着右手一探,一阵狂风涌起,马车内白诺城的身体登时飞出,一把被她抓住了咽喉:“这小孽畜跟你逃了十几年,最后不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你是自断筋脉随我回去,还是我带着你二人的尸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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