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山深处,有一处名叫阴阳界的荒凉小村庄,杏儿与父亲生活在简陋但洁净的小院,精心耕作着那两亩三分田土,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和穷小子蚱蜢相互爱恋,却不知残酷的命运正向她们扑来。
天启五年(1625)五月三十日,一伙操着陕北口音三分像兵七分像匪的家伙骑马闯进村,他们声称自己是义军,是来带穷人们翻身过好日子的,然后三三两两毫无道理地就住进了各家,村里立即被搅扰得鸡飞狗跳。蚱蜢家也住进来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他们拿出几个铜子就让蚱蜢给他们做饭、打草、喂马。蚱蜢看出来他们不是好人,手上虚与委蛇地干着,心里却越来越放心不下杏儿,于是借着挑水的由头出了门。到了杏儿家他也不敢敲门,只是像平常一样攀上墙头观望,没想到这一望就是大吃一惊,他只见杏儿以发覆面吊在屋檐下,杏儿父亲倒在院当中的血泊中。蚱蜢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立即就一溜烟跑进了后山,连夜抄小路翻山越岭跑到县衙,县令得知事情重大,又派人骑马送他到卢象升处。
卢象升听完蚱蜢的哭诉顿时怒上心头,问明村庄所在和匪徒的人数后,他立即点起马步三军,分三路向小村阴阳界围剿而来。
没错,侵害杏儿一家的,就是驱赶饥民围攻吴开先未果,又被卢象升背刺的流寇,他们都是贺双全的队伍,贺死后就聚到黑杀虎和镇山虎手下,总人数在千人上下。这伙匪徒在山区东躲西藏,和官军打起了游击战。游击战是无本的买卖,于是流寇经过哪里,哪里的村落便遭了殃,杏儿家只是众多悲剧之一。当手无寸铁的村民遇到拿刀找饭吃的匪徒,那便是用‘字字血泪’不足以形容其悲,用‘白骨如山’不足以形容其惨。
根据蚱蜢的描述,阴阳界村坐落在三条山谷的交汇处,卢安排李重贵部从北谷向南进剿,杨国柱部从东向西进剿,最近的吴开先部从西南向东北进剿。
六月二日,接到命令的护国军向目标兼程进发,为提高行军速度,吴开先自带战兵携轻武器作为前锋,辅兵和炮兵由蒋文率领居中,白师爷率辎重部队压轴而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