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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辞美玉提亲沈嘉柔 (1/7)

辞别百望山,阿贵载着夫人和嘉柔回通州。沈易氏见嘉柔魂不守舍,笑她没出息,就打岔问葡萄园的事儿,“葡萄园不大,怎么你们去了那么久?”

“山很高啊娘,上来下去自然很久。娘,您知道么,那里能看到整座北京啊娘。”嘉柔从恍惚中醒过来,神采奕奕地说。

沈易氏心说我怎么会不知道,然后试探着问:“大冷天的,到山顶做什么?”

“那个美国人说,三爷会帮他们买到山顶的地,然后他们就去山顶种葡萄,建疗养院。”

嘉柔的轻描淡写,让沈易氏倒吸一口冷气,她就觉得这里头有蹊跷,猜着了吧,培植新品怎么就成了洋人建疗养院!

既然到了儿,这块地是要给医馆的,那他三爷为何不让她和医馆直接交易?

三爷那样的富贵之家,定不是为了赚一笔差价。那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一路烦恼,沈易氏没心情跟女儿再说什么,好不容易挨到了家,想问问夫君的意思,可夫君回大营待命了,说是不少人被调往山东山西补充军力,都得过大营待命去。

中年妇女们,大多历经种种人情世故甚或人生磨难,具有极强的自我排解和决策之功。儿子的前途,女儿的婚事,都要比山顶的事儿大。而且来来回回几通折腾,信物也收了,日子也定了,总不能为了山顶到底要拿来干什么,再节外生枝。他三爷拿了地,爱怎么处置是他的事儿。女儿嫁了如意郎君,儿子前途有靠,就行了,自己也就别再瞎琢磨。

可是沈易氏还是控制不住地反复思量,直到大年二十九嘉略容川两个回了家,她才能逮住嘉略问个不停。

嘉略耐着性子地给母亲讲医馆的日常,三言两语间提到三爷,沈易氏就打住他问得仔细。

“一河叔怎么回山东了?”嘉略被母亲问得不耐烦,反问道。

“回去一阵子,很快就回来了。”沈易氏皱着眉头,刚要开口说下半句,

“回山东干嘛切?”嘉略紧接着问,他对于母亲连珠炮似的提问极为反感,便反问回去。

“你打听那么多干嘛?他家里的农地被占了,回去打官司。”沈易氏挥着手,不让嘉略再插话。

“那一时半会回不来!”嘉略甚是老道地接应。

沈易氏被儿子三番五次地打断惹恼,她拍了嘉略的肩膀,说:“是啊,家里缺男丁,你们多在家些时日!”

“您放心,肯定老老实实待到初五。”嘉略不等母亲拍第二下,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哎,这孩子!”正要骂,外甥容川拿着一小瓶香水进来,

“姨母,这是法国香水,送给您和表姐的。还有这瓶是送给姨夫的。”容川说。

沈易氏接过来,皱着眉头,“孩子,你这满身香不是不好,但是咱能不能少摸点儿。忒呛人。”沈易氏用手绢捂住鼻子,本来苦着脸的她,禁不住笑了出来。

嘉柔追着容川进来,问:“美玉姐怎么没来?”

容川说:“她要留下值班。”

嘉柔说:“大过年的,还有病人?”

容川说:“姐姐,过年就不生病了?”

嘉柔很失望,说:“医馆那么多洋护士,他们又不过年,怎么不放美玉姐几天假。”

容川严肃地说:“美玉姐无家可归,早就习惯了,她倒愿意跟病人们一起过年。”

沈易氏插话道:“哎呦,那俊模样的姑娘,如此可怜。”

嘉柔说:“是啊娘,想着都让人疼。”

沈易氏没说话,她看着善解人意的女儿,暗自念叨你还有功夫心疼别人,怕是将来那三爷让你为难时,也有人能这样心疼你就好了。

这段日子,嘉柔总是想起美玉的那句“喜欢自己”。嘉柔把自己偷藏的那些男女私情的书,都翻了一遍。没有哪个提到“喜欢自己”。她设想如果自己是美玉,凄冷孤苦地守在医馆,没有父母亲人,是不能活的。为何美玉姐,能把自己过得那么美,那么自如,那么安心?

初五的那顿饺子吃完,俩孩子收拾行装准备回百望山,当爹的乐呵呵地夸孩子们有出息,嘱咐他们要学到真东西,但绝不能剪辫子。

当妈的不情愿放他们走,一是舍不得,二是山顶的事儿还没打探出究竟。可哪个做母亲的能拦住白眼狼们离家的脚步。

初六一大早,阿贵备好了车等着启程,家人围着二位少爷送行,嘉略拨开众人走到姐姐跟前轻轻地说:“三月三我就不回来了,等大婚之日,弟弟送姐姐出阁。”嘉柔被这话弄得掉下泪来,祖母也紧跟着掉了泪,沈易氏满脑门子官司,顾不上怜惜,只紧紧皱着眉头,心想着,眼瞅着明年,嘉柔就要到林家过年了。

家人的不舍并不影响两位少年离家的喜悦。眼下,有了基础医学知识的嘉略和容川,一路都在探讨各自病人的情况,早春的风并无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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