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老太太,您先歇着,我去祠堂拜拜。林家的事儿就是嘉柔的事儿,嘉柔的事儿咱们祖宗不能不管。”话音刚落,沈易氏已经迈出了老太太屋的门槛。
连廊上,沈易氏目睹了刚刚那一幕,她听着自己女儿说什么准备午饭。女儿痴情的样子令沈易氏心疼,她知道嘉柔是不会放下三爷的。劝女儿收心是不可能了,她也懒得跟三爷打招呼,那都没用,还是先跟祖宗那里报备一下,比什么都强。
迈进祠堂前,沈易氏突然想起了美玉,她想着即使林家不出这码子事儿,美玉也是个隐患。算了,别求祖宗保佑林家了,只求祖宗保佑嘉柔,有个好归宿,甭管那人是谁,只要是个好归宿就行。从来就没有过安全感的沈易氏,已经在这几步之间,做出了取舍。
做出了取舍的,还有她的女儿沈嘉柔。嘉柔总算逮着了可以在三爷那里刷出存在感的机会,在林家大难之际,若自己不离不弃,那三叔岂不会感动至极?只要三叔能念着她的好,那自己的一往情深就有了归宿。女人爱得再苦再累,即使换不来回应,能换一个对方的心知肚明,也就值了。
三爷没去休息,而是跟着嘉柔进了厨房。厨娘们见着小姐和客人进来,急忙劝说二人出去,有什么活儿她们来。嘉柔吩咐了午饭的安排,样样都是三爷喜欢的,而后出了厨房,带着三爷往嘉略的书房去。
“三姑娘进来可好吧。”三爷问。
“还好。”嘉柔心里说,除了日日想你,其他都很好。今儿这一处过后,恐怕我以后是日日夜夜都要想你了。
“最近读什么书?”三爷没话找话。他更喜欢和美玉一起,想说什么说什么,根本不用顾忌。跟嘉柔这儿,就得依着规矩礼教,不能僭越。
嘉柔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听出这话里的生冷,但她并不抱怨,三爷和自己,也有些日子没说过话了,细细算下来,快半年了。如今这么陌生的开场,也能理解。其实她自己也很是不好意思。
“三叔,祖母的咳嗽,像是好些了。”嘉柔背对着三爷,摆楞嘉略书桌上的笔和纸。
“那就好。”三爷还是很拘谨地说。
嘉柔想唤起三爷的回忆,送药那段时日,二人情定。
“三叔的药好,祖母好得差不多了。”嘉柔继续说。
三爷不说话。
嘉柔等着三爷开口说下半句,可半晌都没动静。她只好继续说道:“三爷进来可好?”
“嗯。还好。”三爷说。
接着,又是沉默。
嘉柔心悸了一下,她觉得堵得慌,呼吸困难,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吐出去。不过她又安慰自己,三爷家出了事儿,自然没有心情和自己寒暄。
“三叔,那您先歇着吧,我去厨房看看。”嘉柔无奈地起身告辞。
“嗯。”三爷言简意赅地答应着。他确实想不出应该跟她说点什么。自从两年前遇到美玉,他和嘉柔姑娘的话就少了。
兵戎之家的女儿,读着《天演论》的姑娘,自然不是那小家碧玉的受气样儿。嘉柔不是没有脾气的,她走出去两步,左想右想都不对。便折返回来,对着在那里发呆的三爷,轻声说: “您有什么话没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什么?”三爷被这突如其来的轻柔却不失力量的愤怒惊着了。。
“您跟我这儿逗闷子,逗了两年了。”嘉柔说地很有底气。
“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还是我想多了?”嘉柔反问。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三爷背过身去。
“两年前不是这样,那时候怎么那么多话。”嘉柔问着自己,也顺带问问三爷。
三爷知道自己理亏,单论与嘉柔曾经的情分,他不敢去承认什么因美玉移情别恋的事儿;况且眼下大哥需要嘉柔爹的全力相助,他也就更不敢去否认那与嘉柔曾经的情投意合了。
嘉柔见三爷又不说话,她害怕这难得的对话要草草收场,便又提了一句:“您知道我在说什么么?”
“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三爷随口说出去,他有点恼羞成怒。
嘉柔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您歇着吧,我去厨房看看。”
含着眼泪走出去的嘉柔,心里倒有小小的满足。她总算和三爷有了点不同寻常的对话,即使这对话不是蜜意绵长,但能这样吵一架,也证明了他们关系的不一般。嘉柔在这段感情里,退让了多少,就爱了多少。
嘉柔是美的,虽然没有美玉那样的明艳,却很是清新脱俗,耐得住细细品味。她读得书多,又杂,古今中外,男人女人的书都有。她也略懂洋文,天津那边出版了什么新的洋书,她都会托阿贵叔找来看。父亲出身草原,母亲来自江南,嘉柔身上融合了宽广与优柔的特质,所以,她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包容,也闪着柔情。她是大户人家选儿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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