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说。
“您说什么呢?什么看皇上。”三爷急了,但也不敢嚷嚷,声音很低。
“哎呀,看皇上是好是坏啊。”沈宗福也急了,使劲跺了剁脚。
“您可别这么说,皇上好坏关我大哥什么事儿?”
“兄弟,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可得准备好了。你们家可就看你了。”沈宗福把脸侧到一边。
“什么就看我了!准备好什么?”三爷不想去承认自己听懂了沈宗福的话。
沈宗福见三爷真急了,也觉得此时不便再多说什么。他摆摆手让三爷上车,他们各回各家。三爷一把拉住沈宗福:“沈兄,您告诉我,最坏的是什么?”
“兄弟,哎,最坏可不就。”
“能不能翻案啊?”三爷问。
“那得看皇上是不是能翻了老太太的案。”
“就没别的法子了?”三爷继续问。沈宗福沉默着,他想不到什么法子,可以翻了这个案。
三爷借着月光,回了大栅栏。二哥二嫂破天荒地围着他转。
“二哥二嫂,急也没有用。容我想想。”三爷坐在餐桌旁,一边吃饭一边说,他故作淡定,是不想二哥二嫂因自己的慌张,再在他眼前闹哄。他需要冷静地想一想。
二哥二嫂见三弟如此淡定,也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一口粥一口饼一口鸭子的吃饭。
“对了二哥,我晚上睡哪儿?”三爷突然放下碗筷问。
“哎呦,对了,你看你那屋子都被我那臭小子占了。”二哥说。
二嫂赶紧接话:“姨娘的屋子还空着呢,我赶紧去收拾出来。”
二嫂走后,三爷对二哥说:“二哥,爹妈还在呢,你可别大惊小怪的。有什么事儿,咱们一起扛。”
二哥又哭起来:“三弟,真的得靠你了。小时候浄欺负你了。你可别往心里去。这事儿,大哥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家,不,咱们家也就完了。”
“嗨!我说二哥能不能别这么说。”
“可不就是么?大哥把皇上看坏了,那可能就一条命的事儿么?”二哥抹着眼泪。
三爷知道刚刚沈宗福话里话外也是这个意思,现在被二哥说破了,这弄得他真想起身揍他一顿。
“行了二哥,您就照常该干嘛干嘛,现在想那些都没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三爷直着眼,若有所思地说完,起身回屋睡觉。
这一天,百望山,大栅栏,通州县城。纵有万千烦恼丝,三爷也顶不住了。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三爷出现在通州沈家大院门口。门房儿通报后,沈宗福迎出来。二人快步走进书房,三爷单膝跪地。沈宗福急忙上前搀扶,嘴里道:“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沈兄,我大哥不能有事儿。他坏了,我们全家都没了。这可是欺君之罪。”三爷说。
“你先起来。没那么严重,咱们再一起想想办法。”沈宗福是个好人,在这关键时刻,他并没有像回避瘟神一样回避林家,虽然他内心的确略有慌张。
“沈兄,您帮疏通一下,就说我们家大哥犯了眼疾,看不准病。我林老三,代我大哥再给皇上问诊,将功补过。”
听了这一番话,沈宗福愣住了。他缓了缓,对三爷说:“兄弟,你想好了么?”
“先过了这一个关再说。您带我去一趟牢里,我问问大哥那个方子都是什么?”三爷说 。
“三爷,等入了夜,咱过去。休息休息。夜里过去。”沈宗福边说边搀扶起三爷。
嘉柔已经端着茶杯,在门外等候许久。父亲和三叔的对话她听得不全,但知道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她站在门口,犹豫是进去还是退下,父亲开了门。嘉柔抬眼和三爷对视。
沈宗福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却不能伤了儿女分毫。“你三叔累了,你别打扰。快回去。”
这一改往常的态度,三爷看得明白。以往沈宗福总是想尽办法让嘉柔接近自己,此刻,他在轰赶着自己的女儿离开。
嘉柔站在原地不动,她抬头盯着三爷说:“我去准备午饭。”
沈易氏昨夜就得知了林家的事儿,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嘉柔的婚事。今早三爷来访,沈易氏就在后院左右踱步,焦虑不安。
“您说这可怎么办。”沈易氏跟自己的婆母沈老太太商量。
“先别说这些。林家有了难,你别光想着自己。”老太太靠在床头说。
“哎呦,老太太。我哪儿是想着自己,我是想着您孙女。”
“我孙女福大命大,有她在,林家就会转危为安。”
“哎呦,老太太,您这话可真得作数啊。”沈易氏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
这双手一合十,沈易氏突然想起了个好地方: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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