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
“曹县丞为何如此仇视本官?”
“莫非,你也想抗拒都察院的执法监督吗?”
林九鱼脸上闪过一抹戏谑,有意地明知故问。
都清楚,眼前一飞冲天的监察御史,乃是杀死曹坚的元凶,曹云的仇人!
这话说出来,就是心存戏弄,打脸曹县丞,让其当众出丑。
“下官哪敢忤逆都察院大人!”
曹云眼帘轻合之间,吐出一口浊气,强行把这口恶气给吞下去。
“监察御史大人要调查询问,曹云定当鼎力配合。”
“不过.......”
“关于曹坚地牢狱中被杀,以及长公主车队青丘山坡被截杀的案件,我已经跟刑部的主事官,详细说明了情况。”
“一切都记录在案,有迹可查;林大人可不能栽赃嫁祸啊,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林九鱼稍显讶异地掀起嘴角。
难怪这货有恃无恐,县里出了这件大事还能明哲保身,官位不变,原来早已寻找到靠山。
似乎挽回了些许颜面,曹云变得自信起来。
“蓝图主事大人前来侦办此案,如今初见眉目,下官一直做后勤鼎力支持,绝没有谋反和叛逆之心。”
言下之意,刑部现在是我的靠山,你动我的话,最好掂量一下。
林九鱼一眼看穿曹云的小心思,掷地有声道:“既然话说开了,那我就不避讳,当堂直问。”
“曹坚临死前坦白交代了,牛角村的那个庄子,是曹县丞早些日子买下来的吧?”
“你可知道,那里正是囚禁长公主之地?”
“你敢说,此事跟你没关系!”
面对咄咄逼人的询问,曹云云淡风轻,悲伤不已说:“冤枉啊,林大人,那个庄子原本就属于我家的。”
“那是我三房小妾家中被人侵占的财产,进了我家门,我答应帮她拿回来的......至于你说的,是囚禁长公主的隐秘之地,下官不清楚。”
“前些日子的晚上,附近村民眼红闹事,硬要拿回庄子,我家的下人还没来得及找我汇报,庄子就被村民报复一把火烧了。”
“对了,那位纵火报复的村民,逃跑途中溺死了!”
“哎,当做破财挡灾吧,一个半荒废的庄子,没了就没了。”
听到这番解释,林九鱼眉角直跳,暗道曹云心狠手辣,把毁灭罪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至于庄子里的匈奴人,能有烧掉整个庄子掩盖目的的决然,他们肯定安排后路逃之夭夭,消失藏匿起来了。
林九鱼直勾勾盯着曹云,衙门堂前安静沉寂了片刻,随即摆手说:“哎呀,瞧我这嘴真多,办案查案是刑部的事,我不应该多问。”
“既然曹县丞能自证清白,那本官也不多纠缠。”
“本官奉命监察百官,吴明我就先带走了,他做事太出格,民怨四起,不查不行啊。”
曹云遏制住抽动的嘴角肌肉,讪笑道:“理应如此,林大人职责所在,下官乃至青阳县衙门上下,都会无条件服从。”
“吴明,好生配合都察院的查办,知道吗?”
被阿三捆绑住双手的吴明,迎上曹云那警告威胁的眼神,顿时打了个激灵,低头道:“是,谨遵曹大人的命令!”
感情都察院来青阳县都不好使,曹云的话才是命令。
察觉到微妙之处的林九鱼,并没有说什么,挥手让阿三把人带走。
转身离开,一步跨过门廊时,他突然转身问:“曹县丞,吕县令还重病卧床吗?”
“怎么说也曾经是他的下属,往日对我多有照顾,回头亲自登门探望一下。”
曹云眼皮跳了一下,微笑说:“吕老爷身体逐渐康复,我相信不日将会回到公堂,重新掌管事务,我身上的担子就能轻松不少。”
“既然大人公务缠身,那下官不打扰了。”
“恭送都察院监察御史.....林大人!”
林九鱼点头,似笑非笑地留了个意味深长笑容,转而快步离开。
目送林九鱼的身影消失,沉默一会儿,曹云抓起身旁放置的廷杖木棍,挥舞起来狠狠砸落在主簿的案牍桌子上。
咔嚓!
桌子一下被拍碎,断肢木屑散了一地。
“该死的林九鱼!”
“贱籍捕快走了狗屎运,一飞冲天,可恶,蹬鼻子上脸,竟然敢动我的人!”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不知道青阳县是姓曹的!”
“别人怕你都察院,我不怕!”
他脸色狰狞,仇恨之火蠢蠢欲动的燃烧,眼角闪过一抹精光,憎恨逐渐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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