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金属腥气已混入柴火炊烟。
邓宇踉跄着摸向墙角草堆，泛红视野里浮现重影。
左脚刚迈过淬火池，膝盖突然像是被抽了筋，整个人栽进散落的钢屑堆里。
“嘶。”
他蜷在冰凉地面倒抽冷气，右肘蹭出的血痕沾满银亮铁屑。
晨风穿过漏风窗纸，把昨夜煅烧的硫磺味吹散在初春暖阳里。
贴着青砖的脸颊能感受到远处山道上马蹄的震颤，但沉重眼皮已经黏在一起。
草堆里霉味混着铁锈往鼻腔里钻，邓宇胡乱扯过烘烤硝石的棉褥盖住半边身子。
怀表链子缠在指间晃荡，表盘玻璃映出他嘴角凝固的自嘲。
前世熬夜测试新型穿甲弹都没这么狼狈。
最后意识里，某个闪着红光的倒计时在视网膜深处跳动，像是系统在提醒什么致命疏漏。
当山雀在屋檐下第三回啄食窗棂的浆糊时，整座铁匠铺已浸在蜂蜜色的夕照里。
邓宇的鼾声惊得梁上老鼠都不敢造次，唯有兑换来的手榴弹静静躺在工作台角落，保险销的圆环在穿堂风里轻晃，碰出细不可闻的叮铃。
二十里外山道上，三匹快马正踏碎结冰的溪涧。
领头者怀里的牛皮地图被血渍晕染，标注着铁匠铺的朱砂红圈正在褪色。
马鬃上结霜的汉子突然勒紧缰绳，盯着树梢惊飞的寒鸦眯起眼睛，刺刀挑开的绑腿下露出靛青色纹身。
半截青龙尾在暮色里若隐若现。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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