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砸在通红铁胚上，溅起火星。
邓宇抹去睫毛上的煤灰，视网膜里浮现半透明的军火系统面板。
这东西三天前就出现在视野右上角，此刻用篆体字标注着【功勋点：0】。
“穿越还带试用期？”
他甩甩被火钳烫出水泡的右手。
铁匠铺里热气蒸腾，墙上的黄历都熏卷了。
1940年初春寒意料峭，但他盯着面板里的MG42通用机枪时，后背渗出细密汗珠。
系统说明里“功勋点需击杀敌军获取”让他太阳穴直跳。
现在这具年轻二十岁的身体肌肉记忆还在，指节老茧位置与前世分毫不差。
“邓师傅！”窗外传来王猎户的喊声，惊得他差点打翻淬火桶。这汉子披着狼皮袄子，手里倒提着还在蹬腿的野兔，“晌午进山打的，给伤员补身子...”
“放灶房梁上挂着吧。”
邓宇头也不抬，铁砧上逐渐成型的枪管在油淬中发出嘶鸣。他故意忽略面板里突然弹出的【初级武器精通】提示，系统三天来像个沉默的军火贩子，只展示武器，没有新手引导。
暮色染红山脊时，邓宇终于摸到门道。
铁锤每次落下都精准卡在呼吸间隙，火星轨迹与面板里的三维结构图逐渐重合。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里，墙角摞起七支带着余温的汉阳造枪管，这平时得耗老师傅两天功夫。
“不对劲。”他忽然停手，鼻尖翕动，捕捉到硫磺味。
淬火池里漂浮的火药残渣正聚成漩涡，暗红光点在水面下明灭。
前世处理哑弹的经验让他寒毛倒竖，抄起湿麻袋扑向冒着青烟的原料堆。
闷响震得房梁落灰，邓宇蜷在铁砧后数着心跳。
硝烟散尽，他对着炸成麻花的半成品刺刀笑出声。
系统面板上多了行小字：【制造熟练度 1，哑火率降低0.3%】
“熟能生巧？”
他舔舔开裂的嘴唇，抄起火钳的手却开始发抖。
煤油灯将身影投在土墙上，晃动轮廓与前世兵工厂里连夜赶工的身影重叠。
第五次把淬过火的撞针浸入硝石水时，指尖刺痛变得迟钝麻木。
窗纸透出蟹壳青时，邓宇正用磨刀石给最后一把毛瑟手枪开血槽。
铁匠铺地面铺满螺旋状钢屑，像给青砖地镀了层银霜。
他数着墙边整整齐齐码放的三十七个枪机组件，发现虎口渗出的血珠早把锤柄染成褐色。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泛白天光里，王猎户那双打着铁钉的牛皮靴正踏过结霜土路朝铁匠铺走来。
邓宇摸出怀表瞥了眼。
这从国军溃兵手里换来的老物件显示卯时三刻，比预计完工时间早了半个时辰。
邓宇扶着铁砧站起身，青砖地上零散钢屑被晨光镀成金粉。
三十七个枪机组件在墙根泛着冷光，他掰着指节清点数量时，右手小指突然不受控地抽搐。
这具年轻躯壳不如前世扛造，虎口裂开的皮肉正把锤柄纹路拓在掌心里。
视网膜里的系统面板突然泛起波纹，篆体字扭曲成现代简体：
【累计制造：制式步枪×9，手枪组件×4，冷兵器×24】。
他望着“冷兵器”后面跟着的匕首图标发怔，那柄炸膛的刺刀竟也算在成品之列。
“造把正经机枪怕是要折寿。”
他苦笑着摸向面板角落的兑换区，猩红的功勋值依然刺眼地挂着零蛋。
指尖鬼使神差划过某个灰色图标，沉寂的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新手补偿礼包：木柄手榴弹×1（附赠触发教程）】
淬火池突然咕嘟冒泡，水面浮现的漩涡将钢渣聚成环状。
邓宇抄起火钳往池中一探，金属碰撞的脆响惊飞了檐下麻雀。
沾着水汽的铸铁手雷躺在钳口，防滑纹路间还凝着冰晶，木柄末端用楷体阴刻着“晋察冀边区兵工厂”。
“讲究。”
他摩挲着凹凸的刻字，前世在博物馆隔着玻璃柜见过的老物件，此刻正把沉甸甸的杀机压在手心。
系统光幕适时展开三维解剖图，保险销旋转的轨迹在晨曦里纤毫毕现。
当啷。
铁钳坠地的声响惊醒了角落里打盹的狸花猫。
邓宇撑着工作台大口喘息，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裤腰。
兑换栏里灰蒙蒙的坦克图标依然遥不可及，但掌心残留的铸铁凉意让他咧开干裂的嘴角。
至少这见鬼的系统，真能凭空造出杀敌的利器。
窗外日头爬上枣树梢时，铁匠铺里蒸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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