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将头盔护目镜推到额顶时，山风裹着松针灌进领口。秋名山废弃的环山道上，周野的黑色机车横在悬崖边，尾灯在暮色中像野兽猩红的眼。
“上车。”他反手抛来件荧光绿的安全马甲，背后印着歪扭的手写体“周野专属挂件”。林小满低头系腰侧绑带时，发现内衬沾着干涸的血渍——正是昨夜他捂她耳朵的那只手掌的位置。
引擎轰鸣碾碎蝉蜕。周野突然拧紧油门，林小满的鼻梁重重撞上他后背。防风服下凸起的钢钉硌得生疼，却被他沙哑的嘲笑淹没：“林小姐考的是碰碰车驾照？”
盘山公路第三弯道，残破的护栏外是翻滚的夜雾。林小满攥着周野衣摆的手心渗出汗，车载对讲机突然炸响：“小野猫，副驾坐着你的新猎物？”——是秃顶教练油腻的嗤笑。
周野猛地急刹。林小满的嘴唇擦过他后颈的旧伤，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他摘掉头盔转身，拇指重重碾过她湿润的嘴角：“猎物？”改装车钥匙串上的钢锥抵住她锁骨，“王胖子没告诉你，我专吃碰学员腿的脏东西？”
对讲机传来刺耳的忙音。
训练开始十分钟，林小满第三次在漂移时误触雨刷器。周野踹开车门，将人拽到驾驶座与山壁的缝隙间。他扯下领带蒙住她眼睛，皮革余温烙在眼皮上：“用这里。”粗糙的掌心贴上她剧烈起伏的小腹，“刹车力度不是用眼睛看，是用内脏感受。”
松脂混合着机油的气息在黑暗中发酵。林小满的脊背紧贴他胸膛，能清晰数出他心跳漏拍的次数。当车轮第五次擦着悬崖边的碎石打滑时，周野突然咬住她发烫的耳垂：“这么想和我死在一起？”
车载时钟跳到21:47，林小满终于发现异常。
后视镜里那辆银色奥迪跟了三个弯道，车牌号刺得她瞳孔骤缩——是上司的车。周野显然早注意到尾随者，故意将车开进隧道最暗的断层。潮湿的岩壁滴落冰冷的水珠，他关掉车灯，右手突然探入她卫衣下摆。
“嘘。”带着枪茧的食指在腰窝画圈，周野的唇贴着少女颤动的颈动脉，“他在看。”
隧道尽头的光斑逐渐扩大，林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周野大腿。上司的车灯扫过后排车窗的瞬间，周野咬开她运动内衣的后扣，齿尖叼着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混蛋...”林小满的怒骂被引擎咆哮撕碎。周野单手控着方向盘180度甩尾，车身横挡在奥迪车前。他甩上车门时的表情让林小满想起新闻里那辆燃烧的赛车，暴烈的，濒临破碎的。
上司的惨叫混着金属撞击声回荡在山谷。周野拎着扳手回来时，领口溅着不属于他的血。他盯着缩在副驾驶发抖的林小满，突然将染血的工具塞进她掌心：“握紧，下次直接砸这里。”冰凉的手指划过男人最脆弱的喉结。
月光照亮储物格里散落的药瓶。林小满瞥见“帕罗西汀”的标签，那是重度焦虑症的药物。周野扯下领带缠住渗血的虎口，伤口形状像极了她珍珠脚链的咬合齿。
下山路上爆胎来得蹊跷。周野掀开引擎盖检查时，林小满摸到副驾底部的异物——粘着口香糖的GPS定位器，显示屏闪着熟悉的公司LOGO。
“别看。”周野徒手捏碎追踪器，玻璃碴刺进掌心。他托着林小满的后颈逼她仰头，将混着血味的薄荷糖渡进她唇间：“明天去驾校地下室，我教你拆炸弹。”
凌晨三点，林小满在更衣室用酒精擦拭他残留的血迹时，发现安全马甲夹层缝着微型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周野低沉的嗓音混着电流刺入耳膜：“...第七次偷看我腰上的0817，这么想知道我初恋祭日？”
突然插入的急刹声后，是他从未示人的哽咽：“可你抖成这样，我舍不得吓哭你。”
窗外飘进燃烧的纸灰，林小满冲出去时，看见周野蹲在驾校后巷烧毁一沓照片。火光舔舐着那些她被上司偷拍的裙底照，而他脚边躺着个扭曲变形的单反镜头——像是被人活生生踩碎了五脏六腑。
“赔偿金够买你十年自由。”周野将灰烬踢进下水道，转身时露出后颈新鲜的抓痕，“现在，该收学费了。”
他抵着她陷进教练车后座，仪表盘闪烁的绿光里，安全带锁扣发出危险的咔哒声。林小满的膝盖撞到储物箱，二十七个薄荷糖纸折的千纸鹤雪花般散落。
“第一个吻算事故理赔。”周野含着她下唇模糊低语，“后面的，算高利贷。”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