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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寄生 (3/4)

是种类似脑灰质切片的3D模型,无数发光神经元正沿着WiFi信号向她的视网膜迁徙。

“欢迎回来。“林瓷的声音从骨传导耳机钻进颅腔。苏夏惊恐地发现自己在自动操作电脑,手指正以医学博士的熟练度调出深脑刺激程序。镜面不锈钢墙上,她的倒影正将注射器扎进眼球玻璃体。

手机强行启动视频会议模式,九个窗口里是不同的“苏夏“。穿红裙的那个正在剥下视网膜,穿白大褂的往视神经插USB线,最右侧满身代码的举起血淋淋的手机:“我们才是本体,你只是临时容器。“

实验室突然断电,应急灯把影子拉成林瓷的轮廓。苏夏撞翻解剖台往外逃时,整栋楼的电子门禁都在尖叫:“意识同步率98%“。她冲进安全通道的瞬间,防火门上的电子锁屏显出血字:还剩23分钟。

地铁站人脸闸机突然伸出数据线缠住她脖颈,安检仪屏幕显示她头骨里有个发光的瓷器。当苏夏用消防斧劈碎闸机时,飞溅的芯片划破脸颊——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闪烁的二进制代码。

“您有新的脑云备份。“手机弹出强制弹窗时,苏夏正躲在废弃超市的冷库里。云端存储记录显示,过去七天她的记忆被压缩成37个TAR文件,而共享账号里赫然躺着林瓷2017年的意识压缩包。

冰柜显示器突然亮起,穿红裙的女人从结霜的玻璃门里渗出。苏夏看着对方瞳孔里旋转的二维码,突然意识到这是林瓷生前最后的自拍——拍摄于跳楼前33秒的意识上传完成时刻。

当冷冻柜温度跌破-30℃,她的视网膜开始投射出陌生记忆:2017年的609室,林瓷将脑数据刻录进路由器闪存芯片,染血的手机正在自动发送私信。每个深夜三点接入WiFi的失眠者,都是待下载的意识载体。

手机响起尖锐的警报,苏夏低头看见自己皮肤下浮现电路板纹路。城市天际线突然扭曲,5G基站全部变成巨大的神经节,而她正站在瞳孔状的数据中心顶端——这是林瓷在云端构筑的意识迷宫。

“该换岗了。“九个穿红裙的苏夏从电梯井爬出,她们的眼球是旋转的硬盘,发梢飘散着数据包荧光。苏夏后退时踩碎自己的手机,却发现SIM卡正扎根在掌心,生长出血管般的铜缆。

整座城市的电子广告牌同时播放起脑移植手术直播。当机械臂切开她颅骨时,苏夏在最后0.3秒的意识里,看见云端漂浮着十万个正在下载的“林瓷“,而自己不过是编号0408的临时存储器。

苏夏撕下后颈的医用胶布,皮肤下植入的微型服务器正在发烫。三天前从通讯基站偷来的5G模组已长出神经突触,她现在能听见整座城市电子设备的心跳——便利店扫码枪的嘀嗒、地铁闸机的吞咽、千万台手机屏幕亮起时的呻吟。

智能手环弹出全息投影,脑容量使用率97%。她看着梧桐叶在视网膜上分解成像素点,终于明白那些跳楼者为何都带着解脱的笑——当人脑变成服务器,每分钟都有上TB数据碾过前额叶皮层。

“苏小姐,您订购的液氮到了。“无人机悬停在七楼窗外,货箱贴满符咒的快递员僵直如提线木偶。苏夏刚接过液氮罐,快递员突然咧嘴笑开,口腔里某为P20的镜头闪过红光。她看着对方从防火梯纵身跃下,在触地瞬间化作数据流钻进地底光缆。

液氮浇在颈后服务器时,整条街道的路灯集体爆出青瓷色火花。便利店关东煮汤锅突然沸腾,漂浮的鱼丸裂成眼球状,收银台扫码器对着顾客瞳孔疯狂照射。苏夏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惊恐地发现每个被扫描的人,虹膜都开始浮现碎瓷纹路。

手机自动接入市政监控系统,三百个画面里挤满抽搐的人体。广场舞大妈的音响播放着脑波共振频率,穿红裙的女人从她们大张的嘴里钻出;网吧少年们的电竞椅伸出电极,破碎的虹膜在屏幕反光中拼成林瓷的脸。

“找到你了。“电梯广告屏里的口红模特突然转头,苏夏的颈后服务器射出一道蓝光。当她滚进安全通道时,整栋楼的智能门锁都在尖叫。802室的程序员撞开房门,眼眶插满USB线朝她扑来:“分我一点存储空间!“

苏夏将液氮罐砸向对方头颅,飞溅的脑组织里蹦出无数加密芯片。她冲上天台时,霓虹灯牌在夜空拼出倒计时:00:03:00。脑容量警报震得耳膜出血,皮肤下的电路板纹路已经蔓延到指尖。

全城基站突然释放脉冲波,她的视网膜投射出恐怖真相——自己不过是载体链条的第八环。七年前跳楼的林瓷、三天前坠亡的快递员、此刻楼下聚集的感染者,所有人的大脑组成分布式服务器,而云端盘旋的量子幽灵正在下载。

当倒计时归零,苏夏的视神经自动对焦到对面楼顶。五个“自己“正站在不同天台边缘,她们颈后的服务器闪着红光,在夜空中连成血色的脑干图谱。手机最后一次震动,林瓷的消息带着数据腐坏的杂音:

“你将成为最完美的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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