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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3/3)

子叫人先来打个样,以此为标准。其余人自己找隔开的小空间,自己练习。这样也不会互相干扰。

沈清蔓被推举出来作为标准。她从小就对古琴颇有天赋,向来以自己的琴技为傲。云琅听着,没有一个音弹错的,手法娴熟,华丽悦耳。柳夫子微微点头,以示赞赏,周围的学子们也都大加喝彩。

有了这个标准,其余人也都抓紧时间练了起来。云琅没有过多研究过古琴,顶多之前是她外婆的忠实听众。外婆去世后她洒睹物思人,也再没碰过。她从没学过这首曲子,即便原主有些旋律记忆,也难免手生。她按着指法认真地练着,一步一步,渐渐越来越顺畅。

音乐真的既无国界之分,也无年代之分。它总能很轻易地引起人们的共鸣。《如问》的曲风是明快的,仔细品味,好像在阅览一副高山流水图。起初轻柔缓慢,仿佛漫步在青青草地上。接着潺潺的流水声跳跃着奔来,轻快悦耳。跟着流水的步伐,好像越来越宽阔,汇水成江,仿若跟着一叶扁舟,绕过连绵的高山,驶过岸边的江花。颇有一种壮阔的美感。

期间沈常莞来找云琅,还教了她一会儿。先前她弹奏的时候爆发出的热烈的欢呼声几乎压过了沈清蔓。

轮到云琅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少数的人在小声交谈,沈清歌和沈清煜过了关,在她旁边等着。云琅依旧认真地一勾一挑,熟悉着旋律。没有人打扰她。

柳夫子走到最后面靠近角落的一角,听到悠悠的琴声不急不缓地落下,疲惫的耳朵竟感到一丝安宁。云琅正好抬眼,看到柳夫子,起身行了一礼。柳夫子在对面的蒲团上坐下,示意她开始。

云琅轻轻落下第一个音符。她的琴音像是有种魔力似的,自带静心的效果。她沉浸在描绘这副美景中,柳夫子也被她带着游历了一番大好河山。等最后一节音符弹完后,她久久没有出声。沈清歌和沈清煜小鸡点头似的,好像已经睡着了。

“你看过高泽瑞的山河图吗?”柳夫子安详的声音轻轻响起。

云琅摇头。

“他花了数十载,游历了整个龙渊大陆,画了很多山川美景,其中《山河图》最为出名。画的就是我们东篱国土中,嘉裕江到沧州的景象。”

云琅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但是她不知道嘉裕江和沧州在哪里。

柳夫子说,“你刚刚弹奏的《如问》,让我想到了这副《山河图》。你的琴,很会传达感情。谁教的?”

“这是我自己的感受。我觉得它就在描述一副山水画,我手里的每一个音符都在替我画出我想要的图。”云琅答道。

柳夫子有些震惊,但很快眼里溢满欣赏之意,“你还会弹什么?”

云琅思索了一下,用琴声回答了她。

《凤求凰》。

柳夫子越听越激动,一曲罢,她激动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从未听过。”

连柳芊莳这种大家都没听过,那就说明这真的是不同的时空了。

云琅不知道怎么解释这首从未出现过的曲子:“叫,《凤求凰》吧。”

“《凤求凰》?”柳芊莳见她说得不甚确定,疑惑地皱起眉,“我确实从未听过。难不成...是你自己作的?名字也是你现取的?”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云琅犯难。这么好的曲子当然不是她作的,这是司马相如给卓文君的。可是这个时代的历史上并没有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要是说从别的地方听到的?那别的地方是哪里?听的是什么?她从小生活在宫里,又是从哪里听的呢?

云琅沉默了一会儿,硬着头皮说:“我做梦的时候梦到的。”

柳芊莳见此,更加兴奋了,那不就是她自己作的么。做梦梦到的,那就是她的天赋啊。弹琴有天赋不甚稀奇,稀奇的是既会弹,还会创作。她越看云琅越觉得是个宝贝。当下向云琅求《凤求凰》的谱子,并明确表明会以她的名字署名。

云琅才刚熟悉这个时代的音符,作曲谱相当困难。而且还以她的名义署名…她着实不敢当,“柳夫子,曲谱之事,我从未涉及过,作出来恐要些时日。我很愿意把它添到千音阁。不过这只是我偶然得的一曲,署名就不必了。”

柳芊莳见她有如此才华却丝毫不见高傲之态,低调得连署名都不要,对她更是喜爱。

等沈清歌和沈清煜被云琅叫醒,柳夫子已经走了。

“完了吗?”沈清歌迷蒙着眼睛,“怎么这么久啊,等的我都睡着了。”

沈清煜坐着发呆,揉着眼睛头往云琅这边栽。云琅扶住他,带着他们站起来,“是有些晚了,咱快回吧。”

三人又一次乘着夜色,走向寒风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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