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来到明德堂,云琅在沈清歌热情的引荐中,一路顺畅地左拐右拐走进了“舜华斋”,这是间主修女学的教室。云琅一出现在门口,原本有些嘈杂的课堂顿时静了一瞬,随后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正北方的墙上挂着御赐匾额“宁静致远”,贴着墙的是几列放着书卷的书架,墙上还挂着几幅字帖、书画。正前方有一片稍微高出来的一层台子,上面搁了一张大紫檀木桌和一张方凳,桌上备着齐全的笔墨纸砚,一鼎香炉。台子下方依次排着四行四列案几和方凳,很多案几上都已经摆好了文房四宝和几本书纸。
在云琅的记忆中,她好像是被默认坐在最右边的最后一排的,那里视线不是很好。
于是她兀自抬脚,淡定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跟来的小宫女杏儿和果儿把笔墨纸砚及书本都从书箱里拿出来,磨好了墨,就出去了。沈清歌坐在第三列的第二排,宫女莺儿还在帮她收拾东西,她就不老实地跑到云琅的位置上,小声道:“一会儿是周夫子的课,她平时最严了,不管是谁都很严的那种,你还记得吗?你可得小心点儿啊。”
云琅撑着头,点了点,表示知道了。
坐在云琅前面的女子穿着粉色的衣裙,她转身看了沈清歌一眼,头上的蝴蝶钗轻轻颤动,“四公主何时跟她走的这么近了?”
沈清歌皱眉,“本公主和谁玩还需要让你知道吗?”
那女子没想到沈清歌这么直接当众呛她,颇觉有些下不来台面,便一副委屈状,“阿烟也只是好意提醒一下四公主,前些日子云小郡主私自闯西山的事儿我们可都听说了,自己发疯偏还扯的别人不痛快...”
“云锦烟!”沈清歌厉声打断她,“你还是云家人吗?别人就算了,连你都要欺负净初!”
“我欺负她?臭名昭著的是谁?给我们云家丢脸的又是谁?”云锦烟站起身,鄙夷地俯视着云琅。
“你!”沈清歌气急,被云琅扯了扯衣袖。
“一会儿夫子要来了,快回你位子上去吧。”云琅推了她一下。
“可是...”沈清歌还忍不住想发火,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四妹,这云琅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竟还值得你如此殷勤地替她抱不平?”沈清萝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沈清歌身后,按理说,现在围着她们的不止沈清萝,她身边还跟着一群女子,她姐姐沈清蔓则依旧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微侧过脸,俨然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似乎压根就没想等沈清歌的回答,沈清萝又自说自话:“哦,我忘了四妹平日里就爱打抱不平的。前儿邓太妃养的两只哈巴狗闹着玩儿她都忍不住去主持公道,更何况是两姐妹呢。”顿时周边一阵哄笑,沈清萝也低头掩唇。
沈清歌向来和沈清萝不对付,确切地说,她们的不对付是自上一辈延续下来的,菏妃打小就跟端妃不对付。
这头的沈清歌已然被点着,如果此刻在校武场,她可能已经出手把沈清萝痛扁一顿了。
嘈杂的哄笑声中,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我们沈清歌确实是出了名的仁义,如今还要跟几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东西讲道理,还真是难为人了。”
沈清歌愣住,低头看云琅,见她一双清冷的眼眸难掩不屑,“我们云家为国战死,就剩我一根独苗儿了,哪里来的恬不知耻之徒敢打着我云家的名号狐假虎威?”
云锦烟气得涨红了脸,指着云琅咬牙道:“你说谁呢?”
“谁应我说谁。”云琅完全不看她,抬起头眼神嚣张地扫了一圈,明明坐着却颇有气势,“都围这干嘛呢?闲的没事干,忘了本郡主的手段了是吗?”
众人齐齐被吓得后退好几步,有胆小的已经跑回自己座位上去了。在坐谁不是金枝玉叶,家里的掌上明珠?她们从小被悉心教导,自认德行有加。哪像云小郡主,她小小年纪就目中无人、残暴刁蛮,所做恶事不胜枚举,前年甚至差点亲手活活打死了一个宫女!只是那血腥的场面火辣的手段跟现如今她沉默寡言存在感颇弱的样子差了太多,以至于她们都差点忘了她的本性。
沈清蔓到底成熟一些,看到妹妹被吓得失了声,她很快掩饰住眼底的惊愕,端起公主的架子,起身冷声道:“原以为云小郡主早已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呢。没想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如此嚣扬跋扈,也不看看现在还有没有人给你撑腰!”
云琅漫不经心地直视她:“改头换面?怎么?我这张脸这么美,还需要改?”她说着,轻轻歪了下头,精致的眉眼带上一丝不符合往常作态的挑衅。
云琅知道沈清蔓最是讨厌她的脸,以前她总是认为虽然云琅现在确实没有太后撑腰,父皇对她也不甚从前那般在意了,但到底还没有完全弃了她。曾经母妃也说过,让她们兄妹不要跟云琅打交道,以免日后惹祸上身。只是身为身份高贵的公主,她素来极不喜云琅那目空一切的态度,沈清萝亦如是。不过此时是在学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