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正殿之内,气氛依旧凝重,只是与先前相比,却又多了几分压抑与不安。
殿内群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神色各异。
有人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显然还在犹豫不决。
有人神色慌张,坐立不安,显然已经被七皇子的威慑,吓破了胆。
也有人目光闪烁,若有所思,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唯有陆敬安,依旧神色平静,端坐于首位,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殿内的气氛,也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终于,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萧景珩,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依旧身着素色蟒袍,手中依旧握着那柄无名剑,只是这一次,剑鞘已然不见,剑锋寒光凛冽,直指殿内群臣。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柄寒光闪烁的剑锋之上,心中一片冰凉。
萧景珩缓缓步入殿内,目光扫过群臣,声音冰冷如霜,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一个时辰已到,诸位爱卿,考虑得如何了?”
殿内,一片沉默,无人应答。
萧景珩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神愈发锐利,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刀,刮得人生疼。
“看来,诸位爱卿,还是执迷不悟啊。”萧景珩语气森寒,手中无名剑,缓缓抬起,剑尖直指群臣之首的陆敬安,“陆相,你可还有话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陆敬安身上。
这位老迈的首辅,缓缓抬起头,迎上萧景珩冰冷的目光,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与悲壮:“老臣……自有礼法。”
简简单单五个字,再次表明了他的态度。
礼法,不可废。
他,陆敬安,宁死,也要坚守大周的礼法纲常。
萧景珩闻言,眼中寒芒一闪,嘴角笑容愈发冰冷,如同寒冰凝结,不带丝毫温度。
“好一个‘自有礼法’。”萧景珩缓缓点头,语气冰冷至极,“既然如此,那朕……便成全你!”
话音未落,萧景珩手中无名剑,骤然挥出。
剑光如雪,寒芒四射,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意,直奔陆敬安而去。
殿内群臣,惊呼失色,谁也没有想到,七皇子竟然真的敢在朝堂之上,公然行凶!
而陆敬安,面对这致命一剑,却依旧神色平静,只是缓缓闭上了双眼,仿佛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剑锋破空之声,呼啸而来,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陆敬安全身。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风雪呼啸,更衬托出此刻令人窒息的压迫。
萧景珩握剑的手纹丝不动,剑尖抵在陆敬安喉结之上,只差分毫便可刺破肌肤,鲜血四溅。
“陆相,朕再问你最后一遍。”萧景珩的声音如同寒冰,不带一丝温度,“拥立朕登基,你……可愿?”
陆敬安缓缓抬起眼帘,浑浊的目光中,平静如深潭,不见丝毫惧色。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看着萧景珩冰冷的面容,苍老的声音,却依旧沉稳:“老臣之言,掷地有声,绝无更改。”
“不愿。”陆敬安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纵殿下剑锋加颈,老臣亦不愿。”
萧景珩眼眸微眯,剑锋又向前递进一分,冰冷的剑刃,已然贴上陆敬安的肌肤,一丝凉意,瞬间蔓延开来。
“陆敬安。”萧景珩的声音更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殿下可杀老臣。”陆敬安闭上双眼,声音平静,“老臣年迈,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然礼法纲常,国之根本,岂可因一人之私欲而废弃?”
“纵殿下今日杀了老臣,又当如何?”陆敬安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坦然,直视萧景珩,“殿下能杀尽满朝文武?能杀尽天下悠悠众口?能堵住这天下人的议论纷纷?”
“殿下,杀一人易,服人心难。”陆敬安的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在空旷的正殿内回荡,“殿下若以杀戮立威,以强权压人,即便一时得势,终将失道寡助,为天下人所唾弃!”
殿内群臣,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陆敬安之言,可谓掷地金声,句句诛心。
他们既惊惧于萧景珩的狠辣决绝,又钦佩陆敬安的凛然正气。
萧景珩执剑的手,微微一顿。
他看着陆敬安平静的面容,看着他眼中坚定的光芒,心中竟也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并非嗜杀之人,也并非全然不顾礼法纲常。
他之所以如此强势,步步紧逼,不过是为了震慑朝堂,扫清障碍,为登基称帝铺路。
然而,陆敬安的话,却如同一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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