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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灯在无影膜上晕出淡蓝色的光晕，我调整着脑机接口的电极位置，第2174次将记忆探针刺入客户的颞叶皮层。全息投影在空中交织成破碎的画面：戴着钻石项链的贵妇人正举起香槟，水晶吊灯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像暴雨般倾泻而下。
这是第七次记忆回溯，陈太太。我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跳跃，量子纠缠态的粒子流开始梳理那些扭曲的神经元突触，您确定要彻底清除这段宴会记忆？
保养得宜的妇人躺在诊疗椅上，植入金色电路的眼皮微微颤动：那些玻璃......每片都映着偷情现场的画面......她镶着电子珐琅的指甲抠进真皮扶手，都烧掉，连灰烬都不要留。
我瞥了眼监控屏上的记忆熵值，猩红的数字正在突破临界点。这不对劲，正常记忆清除不该引发如此剧烈的神经浪涌。探针突然发出蜂鸣，全息画面剧烈抖动，陈太太精心维护的面部出现数据流撕裂——她的仿生皮肤下闪过一串二进制疤痕。
您最近做过非法记忆移植？我快速启动隔离程序，诊所的防爆玻璃幕墙瞬间转为不透明。记忆探针传回的图谱显示着诡异的量子纠缠态，这不是普通记忆，而是经过三重加密的...
医生，你在找这个吗？陈太太的声线突然变成机械合成音，她的胸腔自动裂开，露出闪着幽蓝光芒的记忆晶体。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制式，晶体表面浮动着类似神经元突触的磷光。
警报器在此时尖啸起来，陈太太的眼球弹出全息投影，是段三十年前的新闻画面：天穹集团总部在火光中坍塌，残垣上趴着具烧焦的儿童躯体。我的太阳穴突然刺痛，那个蜷缩的姿势如此熟悉，就像无数次在镜中看到的......
林医生，你也在那场火灾里。机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想知道为什么只有你的记忆修复术能突破量子加密吗？陈太太的皮肤开始碳化脱落，露出下面银灰色的合金骨架，因为我们用了同样的记忆源。
我踉跄着后退，手术刀从托盘震落时，陈太太的机械臂突然掐住自己咽喉。火花从她颈椎接口迸溅而出，加密频段的电磁脉冲横扫整个诊所，所有显示屏同时炸裂。在陷入黑暗前的刹那，我看到自己颤抖的右手——皮肤下隐约透出和那具机械骨架相同编号的荧光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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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