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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短暂的幸福美满 (2/4)

也不知道是他平时假笑习惯了,早已习惯成自然,摄影师没看出来,还是摄影师压根没去留意他是什么表情。

十月廿六那天,婚礼如期举行。

早上,天还没亮,林夜就骑着自行车去了海菊家里,用自行车带着她去了新集镇上一家婚庆店里给她化妆,然后又把她送了回去。后来,海菊问林夜,在他们结婚那天,她在婚庆店的里间化妆的时候,林夜在外面是不是哭了。林夜很想说是,可事实却是,那一整天他不仅没有喜悦的情绪,连悲伤的情绪都没有。晚秋的天气比较凉,当时他只是鼻炎犯了,海菊听到的其实是他用鼻子吸溜鼻涕的声音。

上午,接亲队伍出发前,有个亲戚问林夜去不去,王秀英说:“两个小孩又没在一起过,林夜不去。”林夜不清楚那是什么习俗,却乐得清闲,就老老实实地留在了婚房里等着,一直等到接亲队伍回去,海菊进了院子,有人喊着让他出去,他才出了房间。几年以后,两人看他们婚礼的录像,海菊问林夜,为什么人家喊了他好几次他才从屋里出来,是不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她想多了,林夜哪有那么多的心眼子,有也不会用到这上面。当时外面闹哄哄的,林夜只是没听到别人叫他,等听到叫他出去,他根本就没有耽搁时间。

就这样,两个缺乏生活经验的年轻人,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就跟对方结婚了。

***

彼此之间缺少起码的了解,又都不愿意结婚,按理说,他俩骤然凑到一起过日子,肯定会出现许多的矛盾,可奇怪的是,林夜和海菊刚结婚的时候,过得却十分幸福美满。如果你要是认为那是因为他们很幸运,刚好遇到了对的人,三观一致性格合拍,所以上演了一出先结婚后恋爱的戏码,相亲相爱相濡以沫,那你就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灵魂契合的人——尤其是夫妻——即便是有,也不包括他们。在刚结婚的那两年多里,他们之间之所以没有爆发过大的冲突,一方面是因为海菊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大多数时候都让着林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很快有了孩子,之间出现了一条血脉连接的纽带。

他们的孩子是在两人结婚第二年的七月初十出生的。单看日期,时间好像有些奇怪——从两人结婚到他们的孩子出生,似乎满打满算也只有九个半月。这一点,连林夜都为之犯过迷糊:他明明记得孩子是足月生下来的,怎么长着长着变成早产儿了?直到专门去查当年的日历,发现那年闰五月,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孩子出生前,海菊让林夜想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林夜写小说给人物取名字都费劲,自然想不出多好的名字,憋到最后,也只想到一个“毅”字:若是男孩,就叫“林毅”或“林毅然”,他本人缺乏毅力没有主见,就希望孩子有毅力、有决断,不要像他一样;若是女孩,如果不用他在小说里用过的名字,那就只能叫林毅然同音的“林依然”了。名字是想好了,可是最后却没用上。孩子出生后,王秀英说惊天市场里有个算命的老头,取名字只要十块钱,让林夜去找那个老头算算孩子命里缺什么,给孩子取个名字。林夜去找到那个老头,报上孩子的出生时间。老头算了算说孩子五行缺木,然后收了十块钱,找了张废纸写了两行字,说上面一行字跟下面一行字随意组合,都是一百分的名字。林夜拿着那张废纸回家研究了半天,组合出的最满意的一个名字是“牧聪”——他曾看到过一个说法,说东汉末年地方长官之所以叫州牧,是因为朝廷是在把百姓当牲畜管理——他觉得牧聪是“放牧聪明之人”的意思,就提议孩子叫牧聪。然而,海菊当即摇头说:“木木瘩瘩的不好。”林夜就鄙视她说:“没文化,真可怕!”他组合了十几个名字写出来让海菊自己选。海菊最喜欢的是“思毅”,说是跟林夜取的名字差不多。林夜原本是喜欢“毅”字,可是见到了“牧聪”,就不太想用“毅”了。除了牧聪,他最中意的是“若杨”,可是海菊还是摇头说:“弱也不好!”林夜没好气地说:“你说的就不是这个字!这个‘若’是‘像’的意思,若杨就是像杨树一样!”海菊“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选吧,我不管了!”过了两天,王秀英问林夜和海菊商量好孩子叫什么了没有,林夜漫不经心地说:“还没商量好呢。要不就叫若杨吧,长得像杨树一样,又高又直!”本来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王秀英竟然当真了,没再问他就直接把名字报到了户口上,结果,孩子的名字就意外地成了“林若杨”。

林若杨的出生,给林夜和海菊带来了很多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快乐。

海菊总说林若杨是来报恩的,小时候特别懂事儿特别乖。很多小孩儿去了超市,都是见什么要什么,大人若是不给买,动不动就大哭大闹,甚至撒泼打滚。林若杨从来不那样,他小时候特别知足,每次去超市,都只拿一样吃的或是一个小玩具,你让他再选一样,他都不要。还有一件事情,直到林若杨长大以后,海菊还在反复提起,就是林若杨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她领着林若杨在村里玩,走到村子东头,林若杨要坐超市门口的摇摇车,她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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