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个好学生叫高超,我能学会也不用他教了,小孩子又没什么耐心,所以高超教我基本上就是他骂我哭。那段时间持续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一年半载,也可能只有一两个月,不过毫无疑问的是,我变得不合群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后来,母亲曾经很多次的调侃我说:“你要是个女孩就好了,整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肯定是个大家闺秀。”她可能不知道的是,这么说纯粹是在往我伤口上撒盐:我不是不想出去找别人玩,只是习惯了独来独往,已经丧失了主动同别人交往的能力。
我小时候学习不好,母亲肯定是知道的,至于为什么完全不记得她管过我的学习,大概是她当时忙着照顾年幼的杰众,而等到杰众长大了一些之后,我的学习成绩又自己上去了,整个人还变成了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就彻底让她放心了。她曾经跟别人说过,我学习是老婆婆纺花——慢慢上劲儿,大概是以为我天赋不高,但是自己知道学。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我在学习方面比谁都依靠天赋,从来就没有过她以为我有的那种觉悟,这可以说是我在高考中一败涂地的主要原因——自己不知道努力,又没人管,学得好才怪。
我也是后来才明白,中学和小学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段。小学阶段完全可以靠天赋吃饭,如果天赋还算不错,就算不主动学习,只要肯听课也能考出还算过得去的成绩。中学阶段只靠天赋就不行了,即使天赋还好,没有主动学习的觉悟也很难保证跟上学习进度,而数学和英语那种前后关联的课程,一旦跟不上进度往往就会一步慢步步慢,不及时补上落下的课程,不会的东西很容易越积越多进而产生厌学的情绪。我的经历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初一那年没转变学习态度,还是像小学那样想听课就听听课,不想听课就不听,学砸了数学和英语,初二又荒废了一年,等到初三想学的时候,发现只要跟之前学过的内容有关的课程,自己就完全听不懂,这还怎么学?干脆就不学这两科了。
母亲不管我,倒也有老师管过。初一那年,教我们英语的王老师就盯我盯得很紧,效果也多少有点儿,可是她毕竟只教我一年,从她手里逃脱后,我就彻底解脱了。复读的时候,邢战勇似乎也想给我点压力,让我补补英语,可是我以实际行动——默写单词时连“love”都不会写——证明了自己的不可救药,让他主动放弃了我。高一上学期,可以说是我学习状态最好的一段时间,第一次月考总分九百五十分,我好像是考了六百零八分,当时我还觉得这个分数考低了,后来才知道,重点高中的重点班,倒数的学生大概也就能考六百来分;要知道我的数学和英语是远低于平均水平的,就那还能过重点班的底线,由此可见我的天赋是真的不差,不过整个高中时期,我考过六百分的也就那么一次。等到期中考试,我似乎只考了五百六七十分,可还是稳稳地考进了一(3)班的前十名;这就让班主任刘老师(名字我没记住)和英语老师(连姓我都没记住)都对我上了心,俩人都劝过我好好补补数学和英语,我倒也想补,可是落下的课太多,自己完全找不到头绪,也没有学好的信心,所以差不多就只是想想就算了。等转学去了三高北院之后,就再也没老师管过我了,只有范鸟劝过我,“就算是为了李苹你也要好好学啊”,我答应的很好,付出的行动却很少。
我对学习不上心,除了自身的懒散和没有外界给的压力之外,有种错觉骗过了自己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从复读那年开始,每次考试我都有科目能拿到单科第一,即使在五高遇见了一个克星,地理和化学每次都比我多考个三五分,也挡不住我的历史考第一,久而久之也就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即使知道自己数学和英语很差,我还是觉得自己的成绩不算差,在五高的时候如此,去了三高北院也一样。
在三高北院,我在第一次月考中只考了四百三十分,不幸的是一(8)班是高一最差的一个班,那次考试的平均分竟然只有四百二十七分多,也就是说我一个普通高中转过去的学生考砸了,还是过了班里的平均分数线,这就给了我一种重点高中也不过如此的感觉。大概是在第一次月考刚刚过去,我在地理课上看同桌的《唐诗·宋词·元曲》被地理老师抓住了,她把书收走问我的地理考了多少分,地理明明是我的强项,那次偏偏只考了四十九分,卷子发下来我都奇怪自己怎么考的,当然也就没脸说。她大概以为我的地理不好,就让我下次把地理考及格了去找她要书。兴许是为了把书拿回来吧,期中考试我超常发挥似的考了八十八分,年级第一。班主任范飞为了鼓舞士气,刻意让人把地理试卷拿进班里由他亲自往下发,说地理年级前三名被我们班给包揽了,让我上去拿试卷的时候,还肉麻的说:“这是咱们班的骄傲!”骄傲不骄傲的我自然不会当真,我只在意可以底气十足的去要书了。高二文理分科,我被分进了文科重点班,班里一百二十人,我的分班成绩是第五十二名,这更加重了我觉得自己学习成绩还不错的错觉,以至于忽略了少了理科会让自己的劣势更加明显,即使几次考试过后,我的名次毫不意外地掉到了一百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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