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呶,豆瓜儿,不用下次,这个也给你。”
我把刚烫过的麻鸭顺手就递给他。
这孩子,傻啦吧唧的真接了过去,兴致勃勃的照着褪鸡毛的手法,使了好几次劲儿,没想到麻鸭身上东一坨西一坨的,根本没办法弄干净,顿时兴趣索然:“哥哥,哥哥,鸭子我不要拔,以后专门拔鸡毛...”
后院里有豆瓜陪着我,倒也热闹。
娘和庖人也在厨房忙碌上了,打水、切菜、和面、烧火、上灶炒菜,一个个都似彭祖再世。
说心里话,真正的好厨师,永远都在民间。
我记忆之中,吃到过极致美味的菜,就是出自老娘的手。
哪怕以后有机会品尝到再多的山珍海味,也远不如老娘平平常常的一碗清炒红薯梗。
余天锡毕竟文人气重,三杯下肚,脸色泛红,淋雨时受的寒气已经消散殆尽,情绪明显高涨起来,频频向全保长劝酒:“来,来,既是一见如故,今晚不醉不归...”
全保长平时都是喝老白干的主,村子里都称呼他“无底洞”,自然是来者不惧惧者不来,杯杯见底,豪爽相陪:“余先生,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
“好好,醉了也不归。你姓全,我姓余,我们本就是一家...”
全保长端着酒杯,正想敬酒,听得这句话,好奇问道:“余先生,余和全怎么成的一家子?
余天锡哈哈大笑:“你看看,这余字,一个不小心就会全字。若写的是草书,哪还分得清是余还是全...”
全保长忍不住也跟着大笑:“余先生见招拆招,即兴发挥,大智慧啊。我等俗人,光顾着看看余字,再看看全字,怎么也想不出如此妙语...”
余天锡兴致更浓:“来,全保长,容我借着酒兴,即兴赋诗一首,赠予知音。”
只见他举一空杯,无酒当有酒,未醉当已醉,在似醉非醉、飘飘欲仙的感觉中,妙句呼之而出:
“闲客纵马觅贤君,
秦望山路雨中行;
不知龙王几日晴,
但见平水多意境。
暮访故交秋窗底,
陈年佳酿愁尽去;
要来小酌吟不息,
未必明朝风不起。”
你道是全保正还真不懂诗文?只是一介土保长?
那你大错特错了!
全保正少年时参加过小考,并先后过了县试和府试,获“童生”资格,后二度参加省院试获“生员”,是一位名正言顺的秀才。
大比之年,他乡试屡试不过,遂放弃,运作了一个地方小吏。
他虽是秀才,但在余天锡这样的大儒面前,自是小巫见大,所以尽可能保持着内敛的和低调。
但是,再怎么低调,毕竟秀才底子还在。这首即兴所赋,余天锡出口成章,全保正为显郑重,在一旁的小书桌上一字不漏,誊写出来。
不看则已,细看则惊,万分的惊奇。
全保正脑海里的发动机迅速运转起来,他感觉到,这场瓢泼大雨送余先生入门,给他,给芋头,给未来,提供了太多的悬念和想象空间。
现在,是他要有所行动的时候。
现在,他要先探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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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