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七岁那年,眼睁睁看他对父亲下了死手...哀家记得清清楚楚!”
我献言道:“自丞相将此惨案告知,我便铭刻于心,并安排了几波死侍潜入朝鲜国,穷山僻壤寻遍,苍天饶过谁?”
“贵诚,辛苦你了!还是你有心!”
“这东西虽做了防腐处理,但千里迢迢带回来,恐有变质,要不侄儿直接拿去喂狗?婶娘就不看了?”
“看!看!烧成灰烬,哀家都要看!”
“婶娘,侄儿是担心让您不适!”
“不妨的!等这一天,哀家等了整整四十年...人生,有几个四十年?”杨氏悲从中来,说完这句话,已是泪如泉涌。
我不再顾忌,解开包布,对着酒坛子,用尽全力,狠狠地一脚踹去。
只听“哐当”一声,满坛子的白酒随之四处溢开,只见一颗人头咕隆隆滚了出来,说巧不巧,恰恰滚到杨氏脚下。
杨氏用脚拨弄一下,将正面朝上...她定定看着,定定看着,眼泪哗啦啦掉落,嘟囔道:“是他啊!就是他...”
杨氏忽然转向,面对着东方,双膝跪下,深深的鞠着躬:“父亲,女儿给您报仇啦!大仇得报,您可以安息了...”
但见,杨氏泣不成声。
丞相迈步上前,搀起杨氏坐下,轻声安慰道:“千岁,贵诚做这件差事,就是心里装着您,不愧是您的亲侄儿!”
“贵诚,你替哀家办成这件事,你...你就是我儿!”
这句话,我听得再明白不过,哪还容迟疑,赶紧走近杨氏,双膝下跪,双手扑到杨氏的腿上,含泪叫了声:“娘...”
紧接着,我模仿起全家村哭妇的演技,嚎啕大哭起来。
杨氏即可读懂了我悲喜交加,轻轻拍打着我不停抽搐的脊背,柔声细语道:“儿啊,娘知道你一路走来,有诸多不易...以后啊,只要你行的端走的正,绝不会再委屈于你...”
我双手离开杨氏,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泪痕,依然乖巧的跪在她面前。
丞相适时道:“恭喜千岁,认得自己的干儿子...可惜啊...”
杨氏微微抬头,仰视丞相,不解问道:“可惜什么?”
丞相语调平缓:“贵诚刚刚认得干娘,是件天大的喜事,可惜,他不日就需出使蒙古,代表大宋去拒绝蒙古借道打金的提议...这个差事,稍有不慎,就丢了卿卿小命...我这才为他可惜!”
“难道是官家今天朝堂上指派的差事吗?”
“这哪是官家指派,是赵竑的老师真德秀在朝会上推荐的。”
“这老东西,好端端的,怎么会选拔我儿做蒙古使节?”
“千岁,说来话长,前阵子赵竑诬陷贵诚倒卖腰带一事,官家撸了他的官职,禁足三个月,定是让他怀恨在心,趁贵诚初登朝会,嘱他师傅出此下策,意在借刀杀人!”
“这还了得?官家真是糊涂了嘛?怎么就应承下来?我一会去找官家说说,让他收回成命便是。”
我赶紧插话道:“娘亲,使不得的,官家之所以安排我的差事,本是善意,是要尽快历练于我!是我自己答应了的!”
“既是孩儿自觉自愿的,也就罢了!只需将安全谨记在心便是...史爱卿,你费费心,多派些得力人手陪护左右!”
我听得出来,丞相知我去意已决,本无意让杨氏替我免了差事。无非就是借这个话题,再次敲打一下赵竑。”
杨氏果然把话题扯到赵竑身上,语气转冷:“哎,同样是赵氏宗亲,年龄又相仿,可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丞相继续点火:“是啊,我听说他禁足期间狂宠艺姬,新纳四女,弃原配于不顾。”
杨氏疾言厉色道:“可不是嘛,吴氏又来哀家跟前哭诉,本想再协调一下小两口的事,没曾想嗣子做事太绝,故意把哀家赐的金簪出手摔碎...这是不想哀家管他家事...”
丞相冷冷道:“哎,这孩子,越来越跋扈了!”
“算了,看在官家面上,懒得管他死活...哀家有贵诚干殿下,心满意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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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