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晚我睡得可香。
入睡前,确实有想过事情,就是如何不用受福晋和舅姥爷的制约...
杨嬷嬷斜睨了我一眼,自鸣得意道:“小爷知道便好!”
我和颜悦色道:“嬷嬷,我虽然读的书不多,却也知道恩义二字,嬷嬷受福晋指派来教引我,肯会为我连累...不过,您放心,等我转正,能自由出入王府,或者正是受了册封,自然会多补偿你一些才是。”
杨嬷嬷心中一热,那双三角眼里贪婪之色涌现,故作姿态道:“小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见她上钩,娓娓道来:“嬷嬷想必不知,我父亲去世之前,曾经给我留下一笔钱,交代我非必要时不可挪用,不过数目算太多,我一直没舍得动,共计约五百余两银票...如果嬷嬷能助我早日自由,我可以考虑都赠予你零花!”
杨嬷嬷朝外看了一眼,双眼放光,顿时笑道:“小爷你糊弄我的吧?你身子我可都搜过了,哪还有地方藏东西?不过,你既然告诉我实情,也算是有心,我当尽快教全你礼仪,等你能自由外出,可要言而有信才是...”
我内心极度厌恶她的嘴脸,面上却分毫未显,佯作头疼道:“嬷嬷所言极是。待我哪天能自由,我一定将所藏银票交由您保管就是...对了,刚才听嬷嬷说府里正在办大事,却不知是什么大事?”
看在那五百两银票的份上,杨嬷嬷眉毛挑起,仿佛施恩一般问道:“你不知道?”
我摇头叹气道:“我今天刚到,稀里糊涂,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杨嬷嬷笑道:“后日便是老太君七十大寿!看到小爷你冲撞了舅爷,太太哪放心你在府里横冲直撞,才我调教于你。”
杨嬷嬷虽然还是叮嘱,只不过语气和煦,与往常大不相同:“小爷,千万记着不要乱跑,否则太太定不会饶我!”
“我明白,嬷嬷放心便是。”我恭敬地答道。
杨嬷嬷现在所有的兴趣,都落在那五百两银票上,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她砧板上待切的肉:“小爷,你就好奇,你把银票藏哪儿了吧?”
我故作思考:“好吧,既然答应了嬷嬷,迟早是你的,前面我藏档里的...”
杨嬷嬷奸笑道:“小爷你太鬼了...”
我吞吞吐吐道:“晌午回房间,我把它埋床底下了...嬷嬷,你要用,随时可以过来挖取,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杨嬷嬷看了一眼墙角那把粘有黑土的锄子,满面笑容地起身离去。
我依旧坐在床沿,面色已不复方才的谄媚。
我绝不容这样的恶奴来欺侮...
我要反击了!
我听说书的先生讲过一句话:“一入侯门深似海...”
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让我感同身受。
不远之处,是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富丽堂皇、花园锦簇的院落。
而自己偏偏睡在这间破旧不堪、阴暗潮湿的杂物间里。
也亏了杨嬷嬷这个狗奴才,为了能让我顺利入住,临时添置了这张旧木床。
我只是一时没厘清楚,这事是不是李福晋首肯的?还是那个势利眼舅姥爷的主意?亦或是杨嬷嬷恶意为之?
总之,我今天必须要讨个说法。
如果连这个恶妇都摆不平,那我以后怎么去混天下?又如何去面对胖墩和麻吊的询问?
福晋虽是沂王府的尊者,但她还有惧者,那就是老太君。
所以我必须要获得老太君的支持,或者是同情,至少要让她知情。
我如果不反击,不去改变,怕是迟早会被那帮人弄死。
虽然是沂王立后的备选人,但仅仅一个放牛郎而已,又有谁会真的在乎我的死活?
扳倒或者搞臭杨嬷嬷,是我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硬钢肯定不行,就她那三大五粗的体型,别说动手,压都能压死我。
昨天那一巴掌过来,到现在还是半边肿。就我目前这小体格,实在不是一个级别的。
来硬的不行,那就来阴的。
我需智取!
余妈妈教我的谋略,我可以一一试之。
拿定了主意,我胡乱扒了几口下人送过来的杂粮粥和馒头,便推开吱吱作响的那扇门。
跟我估计的一样,恶妇并没有出现在门口。
她很可能躲在某个能监视道到我的地方,候着我出门。
昨天口口声声交代我别出来瞎逛,但她内心是希望我越早出来越好。
因为床底下还有五百两银票...
我边走边伸着懒腰,摆动着手臂,似是要出门运动的架势。
弄清楚方向后,我便快步向绿洲方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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