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郑先生布置我所学内容,以“君臣长幼之道”为重点,郑先生教得不厌其烦,《道德经》每日必修...
我问:“先生,为何不辅导写些文章?能让我有机会时露一手文采。
郑先生正色道:“这是太祖立下的规矩,太祖认为皇子、皇孙、王子、王孙们没必要去钻如何写文章的牛角尖,只要通晓经义,知晓古今治乱得失,避免被有心之人欺骗利用就行。”
“那请问先生,为何要天天诵习《道德经》?”
“自太祖以来,皆奉道教。《道德经》是道家典籍,是道家哲学思想的重要来源。”
“我要从《道德经》上吸收哪些知识点?”
郑先生沉思良久,捋着短须道:“道不在远处,福不必外求...”
道不在远处、福不必外求,我若有所悟:“我这几天温习的那段话,经你点拨,已然想通了...“
”是哪段话?“
”...不出于户,以知天下;不窥于牖,以知天道;其出也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名,弗为而成...”
郑先生轻叹:“是啊...真正的智者,即使身居陋室,也可以了知外在的一切,因为真正的’道‘,非外在的一切事物之中,而源于自己的内心...心有所向,人有所从...”
“多谢先生点拨,我会多看多诵,多思多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一动上脑,就很累人...你看,以后每天骑射、习剑,尤其是燕射时间,能否再延长些?”
郑先生被惹得大笑起来:“哈哈,这个可以有...与莒,你这是变着法子偷懒啊...”
今天,我要把经、史、剑、箭,统统先放一边了。
迎接全家村的亲人,才是我的第一要务。
等待,确实让人焦急,哪怕是坐在长凳上,我也是一会左顾右盼,一会用脚尖不停的踢着地上石子儿,一会再抬头四处张望...
满眼都是期待。
虞管事见我在门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便悄然过来问道:“王爷,你是心急了吧?”
“是啊,离开老娘太久了,思念得紧...”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问:“虞管事,你老娘可有随你?”
“回王爷,我娘在徽州老家...她来临安小住没几天,就说浑身骨头疼,不习惯,宁愿回三清山脚下的婺源小村去吃粗粮食野菜,她说在老家尤为自在,我也没再勉强她...”
“你就没有想过要回老家?”
“回王爷话,之前跟瑜儿姑娘提过一嘴,我们是乡友,又是远亲。是她让我留下来,要我伺候好您...”
提到瑜儿,我心头一热。侧目看了看一旁的管事,心道:瑜儿姐姐想得周到,替我留住这样一位好帮手...
我正想再问问瑜儿的事情,虞管事突然抬高了声调:“王爷,您看,该是老家的人到了...”
我循声望去,正是自家的马车,已安然停在坡道尽头。
我赶紧站起身,急匆匆下去。
麻吊和胖墩,一前一后的,掀开帘子下得车来,却不见我娘和豆瓜子...
他们两位几乎同一时间发现了我,当即丢下了手中的包袱,可劲儿往上跑,我飞也似地往下奔,三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又是跳又是蹦...
胖墩扳过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红了眼眶,嘟嘟囔囔道:“哥,哥,在临安没受委屈吧?”
“哪能啊?”我指了指山坡上的庄院。
麻吊顺着我所指,扫了一大圈,只叹出一个字:“哇...”
我一把拉过麻吊:“我娘和豆瓜呢?”
麻吊这才恍然想起:“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老娘捎着信儿给你呢,说是暂时不过来...”
麻吊从怀里掏出了信纸。
我急忙展开,见是老娘舅的笔迹:“芋头,娘知道你在临安的境况,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你舅舅已经升了县老爷,我们日子越过越舒坦了...娘跟豆瓜暂且还在全家村过活,你现在贵为王爷,是沂王之后,再掺和一个亲娘在里面,于你不利...这世上,多出一个失去儿子的娘亲算不上什么,娘这一放手,就不会碍着你的大事...你放手去做吧...哪天再回全家村,娘还给你做炒仔鸡...”
老娘的这几句话,像是茶叶上的那滴露珠,我一遍又一遍贪婪的吸着,眼前悄然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不懂得感恩的儿子,一个是
不求回报的母亲...
泪水再也忍俊不禁,哗哗的流下来。
胖墩赶紧拍着我肩膀道:“哥,你娘现在过的可好了,舅舅当了知县,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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