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他的性命为赌注,只为了让敌人上钩。若他今日死于埋伏,你们打算如何收场?”
杜长老沉声道:“清禾,行止的生死,我们岂能不顾?但眼下情势已危,若不冒险,张家便会被拖垮。这是我等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利弊?”张清禾冷然盯着杜长老,“我只知道,若连自己的同伴都可以牺牲,这所谓的选择,只是冷血!”
高行止看着两人之间的争执,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低声道:“清禾,这是我的决定。”
张清禾转头看他,目光复杂:“你的决定?那你的命也是可以随便拿来换的筹码?”
“不是筹码。”高行止语气平静,“是责任。暗冥堂的目标是我,我不能让张家因为我而崩溃。”
张清禾怔住,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心中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能甩袖离去。
夜幕降临,张家分部沉浸在紧张的准备中。弟子们修整武器,布置防线,整个分部如临大敌。杜长老站在高台上,指挥弟子加强守卫。他目光深沉,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高行止独自回到小院,坐在廊下擦拭长刀。林儿端着一碗热汤走过来,轻声道:“你受伤了,应该好好休息。”
高行止抬起头,目光柔和了几分:“不碍事。只是些皮外伤。”
林儿坐到他身旁,将热汤放在石桌上,低声问道:“今天的试探,他们是否已经露出了真正的意图?”
高行止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暗冥堂的真正的高手现身,接下来恐怕会有更大的行动。他们已经开始放弃试探,转向真正的杀招了。”
林儿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忧色:“那……你打算怎么办?”
高行止目光冷然,握紧了手中的刀:“他们想要的,是我。那么我便让他们知道,龙脉传承者不是他们可以随意猎杀的。”
林儿看着他眼中的坚毅,心中复杂无比,低声道:“无论如何,你要小心。张家还需要你。”
“我明白。”高行止轻轻点头,随即抬头看向阴沉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压抑的杀意。
刚过午夜,院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高行止开门一看,竟是杜长老亲至,一身雨露未拭,面色严肃:“高行止,现在已正面应战,暗冥堂今夜极有可能直指北坡或后山主道。我让张清禾带一队去后山,你跟我走北坡。咱们先行蹲守,一旦敌人现身,务必先发制人。”
高行止眼神一凝:“明白。”转头望林儿,那少女已走出廊下,闻言面现惊慌:“又……要出去么?”
他轻轻拍她手背:“有杜长老带队,不必怕。我……尽力而为。”她张了张口,终究只落下两个字:“小心……”
杜长老等不及,催促:“走!”高行止随即挥别林儿,抓起随身刀具离去。望着他背影消失在雨帘里,林儿心如擂鼓,蜷着肩膀瘫坐在门口,泪与雨混在一起。
冒雨急行半刻,高行止和杜长老带十数弟子抵达北坡要道。此处因地势险峻,一向是张家天然屏障,此刻却更像幽狭陷阱,一旦对手从此强攻,双方交锋将无退路。
大伙儿分散埋伏。高行止与杜长老潜伏于一丛茂密青竹后,凝神屏息。大雨打湿衣衫,却冲不散他心头那根紧绷之弦。他想:“暗冥堂屡屡逼近,这次若正面来袭,便是一场生死决战……”
夜色更深,雨帘似弦,风中带着杀意。忽然,某个弟子在远处发出轻响,示意——有黑影逼近。高行止透过竹隙,果然见数道暗影缓缓行来,隐约可见带刀光反射雨光。
杜长老眯眼:“来者不善,速守原地。等他们踏进陷阱范围,再一举夹击。”众人屏息,暗冥堂黑衣们步步逼近。似乎领头之人稍作停留,又挥手示意,更多黑影从后涌出!
黑衣们骤然分散成两股,一股猛冲向张家弟子埋伏处,一股却似左突右冲,欲破桩阵。杜长老看准时机,大喝:“杀——!”几十条人影倏然飞出,与黑衣人刀光迎面撞击。雨夜里金铁交鸣,火星乍现,惨呼回荡山林。
高行止手中刀势如风,借张家身法急速穿插,一口气斩倒两个黑衣,却见对面又有凶徒扑来,一刀劈向他腰间。高行止刀花翻转,险险挡开,但猛地胸口被拳劲震中,闷哼倒退。
“高行止小心!”杜长老闪身来援,一掌震退那黑衣,却也见高行止嘴角溢血。“我无碍!”高行止咬牙怒喝,运转龙脉真气,再度冲杀前线。刀光闪处,又有一名黑衣喷血倒下。可雨声中黑衣人影更多,仿佛无尽涌现……
激战正酣,一声尖锐长啸从山岭高处传来。那啸音刺破风雨,令高行止心神骤震。抬眼看去,只见远方岩崖之上立着一个雄壮人影,身披漆黑斗篷,周身似有火光烁动,仿佛凶煞降临。
杜长老脸色大变:“是黑炎护法——”这人便是暗冥堂传说中最凶戾的强者,掌蕴火毒,随手击毁小门派如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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