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深,风声萧萧。车队离开了那座沾满血与阴谋的疗养院后,径直驶向隐蔽地点。车内,高行止紧紧拥着母亲,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重新坠入无边黑暗。
安之若与张清禾及其精锐同伴暂时压住情绪,却都明白:将高行止母亲救出只是阶段性成功,桓虚白必然会疯狂报复。外界关于他“人体实验”的风声虽已四起,但他手中仍掌控不小势力,若绝地反击,绝不会手软。
车子在荒郊小道奔行,远离了疗养院所在的湖区。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张清禾事先安排的新据点——一座位于城南旧区边缘的破旧仓库,外表看似废弃,内里却稍加改造,能提供简单居住与医治条件。
仓库门缓缓开启,早已等候的骨干成员将车队迎入。安之若与几名战斗小组先下车警戒,随后高行止搀扶着母亲走下,缓步进入仓库深处。一盏白炽灯照亮中央的简易休息区,映得众人脸上皆是满满的疲惫与凝重。
张清禾的同伴纷纷就位,将母子安排在一处临时搭建的房间里。莎姐立刻上前为高行止母亲做初步检查。她只觉对方脉息微弱,但庆幸没有重大内伤:“只是长期营养不良、药物影响导致体虚,可以慢慢调养恢复。”
高行止松了口气,母亲也勉力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止儿,别担心我。”
安之若与张清禾对视一眼,皆在心中暗叹:“至少这一关暂时过了。”
就在大家稍作安顿之时,安之若的手机忽然振动。她看了眼来电显示,“陌生号码”,却猜到是哪个熟悉的人。她走到仓库一角,谨慎地按下接听:“喂?”
话筒里传出一个低沉女声:“是我……刀尖。”听来带着些嘶哑,还有一种压抑的疲惫。
安之若眸光一亮:“你还好吗?桓虚白没有对你……”
刀尖苦笑:“他拿过去的事威胁我,但还不至于处决我。总之,我只能继续留在他身边。我想告诉你们,桓虚白已恼羞成怒,准备发起最后的强硬反击。你们把高行止母亲救走,他相当于失了最关键的筹码。”
安之若低声:“谢谢你冒险透露。我们这边已经将那份‘人体实验’证据放出,你告诉桓虚白,就算想收拾我们,也要看他先能否逃过官方、家族势力的追查。”
刀尖那端声音沉默片刻,忽而又道:“还有一件事……桓虚白私下给我下了最后命令——他要你们‘主动交出高行止’。他说,只有这样,他才肯暂缓与那些势力撕破脸,否则他将不惜代价大开杀戒,甚至引爆城内黑道混战。”
安之若攥紧拳头:“他果然疯了。”
刀尖叹道:“是。你们小心。一旦桓虚白发现你们的藏身之处,或许会用极端方式攻过来。希望你们别让高行止落入他手。那孩子,再也撑不住第二次‘人体实验’了。”
“我们知道了。”安之若深吸口气,声音诚挚:“刀尖……谢谢你。你自己也多保重。”
刀尖没有再回话,直接挂断。安之若感到心里一沉:桓虚白的“疯狂一击”恐怕将至,容不得他们有松懈。
挂断电话后,安之若立刻将情况向张清禾、高行止等人通报。仓库休息区里,众人围成一圈,神情紧绷。
张清禾皱眉:“桓虚白要逼我们交出高行止……简直异想天开。我们既然放出证据,不可能退让。”
安之若:“但他若孤注一掷,连普通市民安全都可能不顾,或挑动黑势力混战来乱中夺利。我们不能大意。”
“对。”一个家族骨干赞同,“这家伙能在黑市称王这么久,必定还有隐藏势力。我们在明,他在暗,随时可能遭到突袭。”
高行止强忍虚弱道:“不能再被动了。如果桓虚白想大闹一场,我们可否趁他急于反扑之机,联手官方和古武家族,对他进行围剿?一举了断?”
张清禾眼神发亮:“这是个思路。我们正跟几家古武世家保持联络,他们也对桓虚白怨声载道,如今掌握了具体的违法实证,很可能愿意配合。”
安之若点头:“只要官方态度也明确,桓虚白的底气就会被打散。他再想图谋不轨,也翻不起大浪。”
高行止凝神问:“那我们如何与官方对接?桓虚白势力盘根错节,万一走漏风声……”
张清禾微笑:“我家族里有一位长辈,在市执法机构有相当威望。这些日子他一直保持中立姿态,但见到桓虚白的惨无人道证据后,已表态支持我们。只要我们能抓住桓虚白的破绽,把事情捅到最上面,他便能顺理成章发动强力执法。届时,黑白两道合围,桓虚白难逃。”
安之若眼神坚定:“好,就这么办。我们不再躲藏,反而要主动出击。让桓虚白陷入孤立!”
高行止用力点头:“母亲这边也要保护好,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给她疗养。”
待众人散去,高行止回到简易房间里看望母亲。她斜靠在床头,脸色仍显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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