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在补全剑经?”
“是剑经在选择传人。”鹤知微弹指击碎空中的经络图,纷飞的光点中浮现出沐流云临终景象——她将半截断剑插入心口,鲜血化作无数守宫四散而去,“当年祖师兵解前,把毕生所学刻进了守宫鳞片。”
子夜时分,陈望在鹤知微监督下第一次运转完整的流云心法。当他将真气注入木剑时,剑柄突然生出细小的青铜鳞片,那些金丝纹路竟自动绣出守宫临摹的剑诀。更奇妙的是,洗髓潭西侧的岩壁开始渗出水珠,渐渐形成新的剑痕——这次是个男子身影,手中剑招与沐流云的招式相辅相成。
“那是祖师道侣凌霄子。”鹤知微往潭中撒了把星砂,看着它们沉向某个发光的漩涡,“三百年前他们共创'云雨剑诀',却在封印魔剑时产生分歧...”
话未说完,整座山体突然震动。陈望看见新出现的剑痕中涌出黑雾,雾中隐约传来金铁交鸣之声。鹤知微神色骤变,龙骨杖重重插入地面:“速退!你触发了凌霄子的怨气!”
少年被气浪掀飞的瞬间,瞥见黑雾里伸出只覆满青铜鳞片的手。那手掌心刻着与母亲绣品相同的凤鸟纹,食指正勾着他木剑上的红绳。
子时的剑冢弥漫着铜锈与沉香混杂的气息。陈望提着星砂灯笼穿过青铜剑林,发现地面苔藓泛着诡异的磷光。那些青灰色的地衣随着他的脚步明灭,竟拼凑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天权星位置正对着鹤知微日常垂钓的洗髓潭方向。
“该喂食了。”
少年从鹿皮囊中抖落星砂,幽蓝晶石滚入青铜剑阵的缝隙。石缝里立即传来细碎的抓挠声,七只通体雪白的守宫探出头来。它们的瞳孔在月光下呈现坎卦纹路,舌尖卷走星砂时,鳞片间隙渗出青铜色的黏液。
为首的守宫忽然人立而起,前爪搭在陈望的木剑上。借着灯笼微光,他看清这小兽额间生着枚青铜肉冠,形状竟与鹤知微龙骨杖头的睚眦纹一模一样。当守宫舔舐剑柄红绳时,陈望突然感到后颈刺痛——昨日被青丝苔触碰的位置开始发烫。
“别动。”鹤知微的声音从剑冢最高处的断剑碑传来,“它在辨认沐家血脉。”
陈望屏息凝神,发现守宫舌尖分叉处闪着金芒。那些光点顺着红绳游走,竟将褪色的丝线染成青铜色。当最后一缕红绳完成蜕变时,守宫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脊背鳞片层层翻开,露出底下暗藏的《冲虚剑经》残页。
“戌时三刻,月照离宫。”鹤知微飘然落地,龙骨杖尖挑着个青铜漏刻,“该让小家伙们蜕皮了。”
仿佛听到号令,所有守宫齐刷刷冲向剑阵中央。它们首尾相衔绕成八卦阵型,鳞片开始剧烈抖动。陈望闻到浓烈的铜腥味,只见守宫们雪白的表皮逐渐透明,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新鳞。蜕下的旧皮在空中自燃,灰烬落地即生成新的星砂。
最年长的守宫突然跃上断剑碑。它额间肉冠射出一道青光,正照在鹤知微的龙骨杖上。陈望惊讶地发现,杖身三千鳞片同时翻转,露出内侧刻着的《连山易》卦辞。更奇妙的是,每片鳞的卦象都与守宫瞳孔的纹路遥相呼应。
“看仔细了。”鹤知微突然将龙骨杖插入阵眼,“这才是真正的《冲虚剑经》。”
整座剑冢开始震动。陈望看见守宫们的新鳞片簌簌脱落,在空中拼成流动的文字。那些青铜鳞片时而化作剑招图谱,时而变成呼吸要诀,最后定格在第七卷“守宫篇”——原来剑冢守宫竟是活着的经书载体,每次蜕皮都是对剑经的重新诠释。
少年伸手触碰悬浮的鳞片文字,指尖突然传来灼痛。鳞片上的卦象疯狂旋转,在他手背烙下北斗纹印。鹤知微非但不阻止,反而轻笑:“沐流云当年驯化守宫时,用的就是血脉烙印之法。”
剧痛中,陈望的意识被拽入幻境。他看见三百年前的沐流云跪坐在剑冢中央,双手浸在青铜鼎沸腾的液体里。鼎中沉浮着守宫幼体与星砂碎末,每当她割破指尖滴入鲜血,守宫鳞片就会浮现出文字。
“以血饲经,以经养剑...”沐流云的呢喃穿透时空,“后世弟子当知,剑道不在杀伐而在守护。”
幻象突转。陈望看见鹤知微年轻时的模样,他正将奄奄一息的守宫王种捧在掌心。那守宫额间肉冠残缺,鳞片上的经文模糊不清。年轻的鹤知微咬牙剖开自己左腕,让鲜血浸透守宫全身——这正是如今龙骨杖的雏形。
“当年魔剑冲破封印,是玄微师叔以身为鞘...”陈望猛然惊醒,发现鹤知微正用龙骨杖挑着自己左手,“您将自己的经脉与守宫相连?”
老人卷起左袖,露出爬满青铜纹路的手臂:“每代剑冢看守都要化作活阵眼。这些纹路不是伤痕,是沐祖师留下的防盗机关。”他忽然用杖尖刺破陈望掌心的北斗纹印,“现在轮到你了。”
血珠滴落的刹那,所有守宫齐声嘶鸣。陈望感觉有无数青铜丝线钻入经脉,眼前浮现出剑冢地底的真实景象:三百六十五柄青铜古剑构成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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