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猩,咋不走了?”景稚安回头看顿住的尹星烛。
尹星烛被拉回现实,她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神,“我头发散了。”
“奥,是我跑太快了,嘿嘿。”
许是她们的交谈声惊扰了屋里的然止,音乐声骤停,“景老师?”然止抬头,声音里带着疑惑。
仅一层透明玻璃,全然不妨碍交流。
景稚安循着声源看向教室里,瞧见抱着地吉他的然止,说:“是景老师她孙女!刚刚那是你弹的吗,弹得真棒!”她兴奋地望着然止,又激动地看向尹星烛,脑袋晃来晃去,大概像……磕了药一样。
“谢谢。你叫景稚安对吧,我是然止。”然止放下吉他,向门口走去,夸张的说,就像是明星走红毯一样。
“你好,你好,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还有这位,这是小美女尹星烛,我们之前都见过的。”景稚安拉过尹星烛介绍着。
“嗯,我记得,小美女。”尹星烛比然止矮半个头,毛茸茸的头发让人心痒痒,然止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揉。
尹星烛愣住了,眼睛盯着然止,没有动作。
然止也呆住了,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那么做,但感受着尹星烛的眼神,直让他觉得有趣。
很多年后,他依然记得今天,记得女孩的头发有多柔软……
昨天晚上,眼里装的是天空和星星,今天装的是我和太阳,这个女孩怎么那么坏啊,把我最喜欢的几样东西都偷走装起来了。然止把这话咽在肚子里,他又似乎不准备把这话放置到烂掉。
一边的景稚安却没有进入气氛,只自顾自地趴在栏杆上朝楼下挥手。
“二爷爷,你咋还没上来!”景稚安喊的很大声,生怕老头听不见。
尹星烛和然止围过去。
“我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来忘拿钥匙了,现在就上去。”老头年纪大了,嗓子很哑。
“嗯嗯,快来吧。”景稚安扯着嗓子。
“啊对,那个然止啊,你怎么在这里?”景稚安转过身子,看向然止,明知故问。
“我来帮忙摆音乐凳。”然止解释,“你们呢。”
“我们也是来帮忙的,谁知道这活都让你干了,真辛苦你了啊。”景稚安手上都是栏杆上的铁锈,她不在意的拍了拍,“我们原本是打算帮忙摆凳子,再顺便借个东西……哎,这下也借不着了。”景稚安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野心”。
“哎,你这妮子啊!”没等然止回答,刚从楼梯爬上来的景民就续上了景稚安的话。
老头手里拿了一大串钥匙,扇子也不知道被搁哪儿了。
他笑着瞪景稚安,又把他们带到音乐教室里。钥匙找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了储物柜。
柜子很大,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
老头拿了两个笛子,递给景稚安和尹星烛:“这个是我的笛子,从来没用过,本想着拿到学校里给孩子们用,这下也不用给他们了,就送给我们小烛了。”
“这个借给你,可别弄坏了,用完给我洗十遍,然后完好无损地把它放回原位!”老头说着还不忘瞪景稚安。
“二爷爷,你偏心!”景稚安抗议。
“什么偏心,人家小烛会吹,你又不会,再说,小烛成绩优秀还听话,你呢。”
“谢谢爷爷,不用了。”尹星烛双手接过笛子,“我会还给你的。”
“小烛听话,爷爷头一回送你东西,你可得收着!”
“那我替小烛收下了!”景稚安插话,“小烛快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尹星烛拿着笛子的手紧了紧。
“然止呢,想要什么乐器,只要有的都借给你!”景民拍拍然止的肩膀。
“不用了,谢谢景老师。”然止笑着拒绝。
“你们可以在这玩一会儿,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景稚安负责锁门啊。”老头说罢,就掂着钥匙扬长而去了。
“猩猩,教我吹笛子吧!”景稚安高兴地蹦圈。
“我的水平还没到能教人的程度。”尹星烛的声音总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像薄荷,但又比薄荷甜,像雪糕,但没有雪糕冰。景稚安说尹星烛的声音跟大海的声音一样,但景稚安从没见过海,尹星烛也没有。
景稚安一下就蔫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尹星烛见景稚安失落,有几分不知所措,真是莫名其妙。“不过我可以吹给你听。”她像往常一样,神态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真的吗,真的吗!”景稚安瞬间振作,高兴地开出了花。
“我也想听。”然止的声音里夹着几分期盼,他紧紧地盯着尹星烛。
尹星烛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当做默许。
景稚安已经找好座位了,还向然止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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