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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川的坟堆上插着一把生锈的柴刀，刀柄缠着褪色的布条——那是他生前从掠夺者手里抢来的“战利品”。陈曦爱蹲在坟前，指尖摩挲着六芒星吊坠，白光在指缝间游走如蛇。三天前他亲手葬了兄弟，今天吊坠的裂痕里渗出了星沙般的物质，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扭曲的文字：【命星觉醒度5%】。
“陈哥！镇子东头又来了批掠夺者！”少年阿树跌跌撞撞冲进坟地，裤脚沾着新鲜的血。他的妹妹被流弹击中右腿，此刻正蜷缩在断墙后，怀里死死搂着半袋发霉的土豆种。
陈曦爱站起身，机械左臂的皮肤已经脱落大半，青铜色的甲骨文在合金骨骼上幽幽发亮。他记得爷爷临终前攥着这根手臂说：“殷墟里挖出来的老物件，能保命……”
镇口的硝烟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五个黑曜枢庭的掠夺者正在焚烧粮仓，领头的是个戴独眼面罩的女人，手中的火焰长鞭抽在地上，焦土炸开蛛网状的裂痕。
“
听说你就是那个会发光的杂种？”女人甩鞭卷住阿树的妹妹，火舌舔过女孩的小腿，“把吊坠交出来，不然我请这丫头吃烤人肉。”
陈曦爱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吊坠突然滚烫，白光顺着机械臂的甲骨文纹路暴涨，在空中凝成后羿射日的巨弓虚影。他拉满弓弦的刹那，女人脸上的戏谑凝固了——光箭贯穿她眉心时，余波将四个手下掀飞，撞在残破的混凝土墙上，骨骼碎裂声像爆豆般炸响。
女孩跌落在地，断腿处焦黑的皮肉翻卷。陈曦爱单膝跪地，机械手指按在她伤口上，甲骨文流转成《黄帝内经》的经络图。白光如蚕丝般交织，纳米纤维与血肉共生，当女孩颤巍巍站起时，围观的难民齐刷刷后退，仿佛目睹神迹。
“妖、妖怪……”有人颤抖着低语。
“是神仙！”阿树突然跪下，额头重重磕在碎石地上，“求神仙救救我娘！她被蝎子座的人抓去试毒了！”
陈曦爱望向地平线上的黑烟，那里矗立着黑曜枢庭的3号实验室。他记得林小川咽气前攥着他的手说：“别当英雄……当英雄的……都死得惨……”可掌心残留的体温此刻烧得他五脏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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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燕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她裹着灰扑扑的斗篷，赤脚踩过满地狼藉，脚踝系着的银铃却丁零当啷响得清脆。“要救人得趁今夜子时。”她蹲在陈曦爱面前，指尖划过他裸露的机械臂，“天蝎座星将斯卡的毒阵，每逢月蚀会衰弱三成。”
陈曦爱嗅到她身上冰薄荷混着血锈的味道。少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阴影，可他分明看见她袖中藏着十枚淬毒的钢针——针尖对准了他咽喉要穴。
“条件？”他不动声色地扣住她手腕。
唐宫燕轻笑，腕骨突然如蛇般滑脱：“我要实验室里关着的‘活体样本’。”
子夜的实验室像只匍匐的巨兽，通风管里渗出紫黑的毒雾。陈曦爱趴在锈蚀的输水管上，看着唐宫燕如猫般钻过激光网——她的腰肢柔韧得不可思议，仿佛没有骨头。
“东南角两个守卫，换岗间隔七秒。”她耳语时，唇瓣擦过他耳垂，“你的光箭解决左边，我的毒针处理右边。”
陈曦爱却突然攥住她肩膀。月光从通风窗斜射而入，照见她后颈皮肤下蠕动的蝎尾刺青——那是天蝎座星将的烙印。“你身上有斯卡的毒。”他压低声音，机械臂的白光渗入她经脉，“每次呼吸都会痛吧？”
唐宫燕浑身一颤，毒针险些脱手。这个总挂着假笑的女人，此刻眼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比起被改造成毒人偶的痛，这点毒算个屁！”
警报突然炸响。陈曦爱来不及思考，光箭暴雨般倾泻，将扑来的机械守卫钉在墙上。唐宫燕的毒针在空中织成蛛网，紫雾所过之处，血肉之躯瞬间化作脓水。他们在尸山血海中杀到核心实验室，撞开门时却僵在原地——
三百个玻璃舱里漂浮着人形毒囊，每个都长着阿树母亲的脸。
“黑曜枢庭的克隆毒奴……”唐宫燕的指甲掐进掌心，“斯卡用她们测试新型蚀骨毒，死一个就换下一个。”
陈曦爱的机械臂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尖啸。甲骨文在合金骨骼上疯狂闪烁，白光凝成神农尝百草的虚影。当他的手掌按在控制台时，所有克隆体的瞳孔同时泛起金光——这是爷爷留下的最后杀招，用《连山易》算法反向入侵黑曜系统。
玻璃舱接连爆裂，毒奴们在白光中化作飞灰。真正的阿树母亲蜷缩在角落，浑身溃烂的皮肤下跳动着幽蓝的毒光。“孩子……快走……”她吐出最后半句话，胸腔突然炸开，毒蝎幼虫如潮水般涌出！
唐宫燕的尖叫被爆炸声淹没。陈曦爱扑倒她滚进通风管，身后是吞噬一切的毒潮。他的后背撞在铁板上，机械臂的甲骨文裂开细纹，吊坠的觉醒度却跳到15%。
“为什么救我？”唐宫燕在颠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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