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来奉天时日不长。
根基也远不如自己长期在此硬气。
但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这民国当口,在中枢说得上话的,奉天没几个人。
而段芝贵,恰恰是袁大总统派来的。
“清誉?别扯他妈犊子了,都到这个时候还脱裤子盖脸,有意思吗?”
“镇压么?
老子才不做这伤阴德的事。
妈了个巴子的袁世凯为讨好日子人想做皇帝,把祖宗都卖了。
老子说什么也不能做这千夫指的事。
动枪是容易,可是以后你以后拍拍屁股走了。
老子还要在这里混饭吃呢,不能臭了名声。
不过要用什么办法,止了这场风潮才好。
毕竟这事闹大了,老子再不作为,
对老子的仕途影响也不好。”
老张绿林出身,此时可没有多少“为民请命”的觉悟。
包括他在辛亥GM中的异军突起,也只是时势所为。
谈不上立场,只有衡量利弊。
如果镇压民变能够获得督奉的好处。
他是绝对会毅然决然地充当打手的。
当然,只是为了获得这位奉天督军后台的一句“赞誉”就要向衣食父母动粗。
那还是算了,不划算啊。
不过段芝贵的话,他不能不接,至少态度还是要表的。
他点头说:“上将军说得极是,这些个刁民知道什么国家大事,便敢妄议中枢!如果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冒犯上将军,我张作林手下的27师上万杆枪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作为奉天军队的两大支柱之一,
他有义务、也必能保护这位段督军的安全。
当然也仅此而已,想让他为了袁世凯的所谓“清誉”而大动干戈,条件并不满足。
此外,他特意提到27师的上万杆枪。
也在有意无意地点段芝贵一句:“老子是有背景的”。
段芝贵人老弥精,张作林的话音他是懂的。
此时此刻,此时此地,没有一丁点军权的他。
所能够倚仗的也就是人在省城的张作林了。
他深知,对这个桀骜不驯的胡匪头子。
没有很大好处的事是无法诱惑他出大力的。
他记起老袁和他面谈时的话:“张作林就是东北的猎鹰,喂饱了不想干活,喂少了还会啄猎人的手。”
想要他出力,看来不出点本钱是不行的。
他缓缓地说:“冒犯我倒也罢了,
无非一付臭皮囊,任由他人评说吧。
可若是诽谤大总统,却是不能原谅的!
为了解决中日争端,大总统可是殚精竭虑、夙兴夜寐。
其中苦楚,不能为外人道也。
老哥我能力有限,不能为大总统排忧解难。
但道义上的呼吁还是要做做的,
实在不愿看到大总统一心为国却落得一身骂名,
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属下的职责所在。
雨亭兄,关东寒冷且湿气又重,不宜久居。
老哥我年迈多病,早就想回京疗养了。
近来京中事多有争论者,大总统也屡次垂询意见。
正想着借这个由头返京。
老哥走后,这督奉之人选,
我在大总统面前也能说得上话。
值此多事之秋,如果兄能够为大总统排忧解难,
大总统岂有不投桃报李之意?”
在奉天表面上比在鄂省受尊重多了。
可是自家事自家知道,他表面上风光无限。
实际上仍然是要看张作林的眼色。
张作林客气是客气,但行事作风中的强悍,仍然让他不舒服。
他很想着在奉天捞一笔钱重回中枢。
凭借和老袁的关系,一个位高权重的内阁部长是少不了的。
何必要“寄人篱下”地看下属的脸色行事?
他恩威并施,想藉张作林的手摆平关外的舆论。
为中枢那位知遇之主送一份功劳,也给自己捞一份整治资本。
别说,他的一席话正说到张作林心坎里。
经历了驱逐张锡銮出奉无果后。
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的翅膀太弱了,
弱到中枢随便的一阵风都可能将自己扇骨折。
在汪洋大海里,作为船长,他的船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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