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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以前好像也没有爱发呆的毛病啊?才不到半天就走神了四五次。不会是在担心大哥吧?哎哎,大哥也不过是御驾亲征罢了,以前我们几个什么大风大浪不也都挺过来了,嫂子你也没必要瞎操心,要说以前……”
听着这连珠炮般的长篇大论,她不免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要不说父王怎么会把首相这种统领文臣的位置怎么会交给自家这一向不靠谱的王叔呢。就这口若悬河的水平,连魔国最优秀的说书先生见了恐怕都得甘拜下风。
她看朝上首的位置看了看——自家母后显然也不太招架得住王叔这张嘴,深红的眸中不乏无奈之色,“嗯……你原先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嗐,你看我,差点把这给忘了。”王叔一拍脑门,忙不迭地从一摞文书中先后抽出两封信件,“刚刚朝会上提感觉不太合适,想想就没给你。这封是封老爷子送来的,而这封则是圣界郡主微雪托她的隐卫送来的密信——因为她的身份敏感,再加上两国目前这种情势……”
“辛苦她了。”
她因需留神母后的动静,因此余光始终注意着母后的动向。对于母后的态度,她敏感的觉察到了少许反常:行事一贯不疾不徐的母后,此刻却急不可耐地拆着其中一封信。在将信中的内容来回看了数遍之后,她看见母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随手将信件连同信封抛掷空中。信纸无端自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落地前化作细碎的灰烬。
而到了第二封信时,母后虽不再像方才那般失态,却依旧反常:她明显仅是看了眼信的开头,便赐予了它与第一封信一般无二的下场。
她听见自家王叔无不惊讶地问道:“嫂子,这可不像你啊——这么直接地把封老爷子给的书信烧了真的好吗?上次回去探亲和老爷子闹别扭了?”
她惊讶的收住步伐,困惑地眨了眨眼。
「母后直接烧掉的那封是外祖父送来的信?这可不像是母后会做出来的事啊。」
“写的不过是一些嘘寒问暖的陈情滥调罢了,无甚要紧。”母后垂下眼帘,一边心不在焉地把玩着爪边的羽毛笔,一边换了个全新的话题,“话说,最近怎么没看到烛明那家伙了?之前夜还没出征那会,他不是还天天带他的小女儿来魔宫吃茶么?总不至于会因为最近是我在宫里代政,他对我有意见所以不来了吧?”
“他?他哪敢对你有意见。就算真敢有,大哥也能把他收拾到没意见为止。”王叔笑着摇了摇头。
“喏,前些日子不是他的寿辰嘛。他那小女儿估计是跟阿啸厮混久了,鬼灵精怪的。”听到自己的名字,她警觉地收回视线,“——好像是那小丫头送了个什么新奇的礼物,给他哄得那叫一个开心。索性把目前的家业都甩手给他二儿子打理,带着他那小女儿去别的郡游玩去了。约摸着还要两天才会回来。”
“夜会收拾他?我可不信,他俩到底是兄弟情深。”只见母后顿了顿,故作苦恼地说,“要是阿啸也有烛颜那般省心就好了。”
“阿啸那丫头,比大哥年轻时那会还能折腾。三天两头翘一回课,还专挑顾老头的课翘。就因为这事,顾老头只要逮着我就跟我吹胡子瞪眼着骂上半天,要是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翘了他课的是我。”王叔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大哥以前虽然是没少在学府里犯事,但也没嚣张到敢天天翘课的地步啊。要我说,还不如……哎哟!”
话音未落,只见一团黑色的小毛球已经骑在了子夜的头顶,小巧的獠牙精确地钉在子夜的一只耳朵上——她半真半假地咬着自家王叔的耳朵,含混地说道,“子夜叔,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撒口!小祖宗,我的耳朵要让你咬下来了,快点撒口!”王叔疼得一阵龇牙咧嘴,却也因为怕摔着了她,没敢有什么大动作。只得连连告饶以求放过。
“啸月,下来。”
她身子微微一僵——母后几乎不会连名带姓地唤她,除非是母后真的生她的气了。
她忙不迭地从自家王叔的身上滑落,一溜烟地小跑到母后的身边。她的眼睛不住地眨巴着,鼻翼讨好地在母后的前膝上蹭了蹭,半真半假地道歉道:“母后,我错了。”她可怜兮兮地抬着头,幽蓝色的双眸中一闪一闪地。
不出几息,母后眼中的少许严厉便彻底土崩瓦解。母后抬爪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地在她的额前蹭了蹭,话语中无不透着妥协与无奈,“下次可不许这般调皮。”
“好——”啸月欢快地摇着尾巴的同时,还不忘偷偷摸摸地朝身后的哭笑不得的王叔甩了个得意的眼神。当然,她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于是她很快地收回了视线,抬头继续望着自家母后。
后者此刻虽然温柔依旧,但周身似乎被一股与往日不曾有过的情绪所包裹着。她本能地感到不对劲,但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狼崽子(世界观中,狼族三十岁为少年,五十岁成年,四百岁暮年),一时也琢磨不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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