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两个势力之间的碰撞,而并非只是战争小说里面,所描绘的那样简单的阵前斗将。
不是你出一个人,我出一个人,进行单挑,也不会是你出一百个人,我出一百个人,进行群殴。
战场上的胜负论,也永远不是光凭呆板的数量对比。
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胜利了会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失败了也会一溃千里,惶惶不可终日。
没有绝对的克制,只有因地制宜,因时而动的应对处理。
就拿骑兵来说,相比起普通步卒而言,他们要占据速度优势,灵活机动,战场上来去自如,且相对于普通步卒要更具冲击力。
按照后世游戏的兵种克制划分的话,大致就是骑兵克制步兵,步兵克制弓兵,弓兵克制骑兵。
不过,也仅仅只是游戏而已。
在正面遭遇到,已经结阵防御的步卒的时候,骑兵也并非绝对克制,而是要等步兵疲惫,懈怠,从而阵型散乱的时候,再猝不及防的发起攻击,一举获胜。
步卒,遭遇到骑兵的时候,也未必就一定是待宰羔羊,只能坐以待毙。
聪明的指挥官,会利用地形地形,抢占优势,最大限度低效敌方的优势,扬长避短,从而反以步兵制骑兵。
战场博弈,谁都会尽力争取最大的优势,然后争取在优势在自己一方的情况下,发起决战。
当然了,裹夹大势的想法很好,却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
因为,到了战场上,究竟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了。
一方没有准备,甚至战斗双方都没有准备,仓促接战的情况,也比比皆是。
甚至可以说,哪怕只是想推演还原一场战斗,都是异常复杂的。
哪怕有的时候,胜利的一方,重头再来一次,都有可能反胜为败。
只能说在平时的时候,对手下士卒多做训练,装备尽可能加强,战斗之前的预想,尽可能周全,在面对突发状况的时候,尽量少犯错误。
这也就是顾云这么多年,混迹战场的心得体会。
现在,都教给了齐则远。
…
“顾老将军,您看这其间的标注,可是属实?如何大苍方面只扎住于长安渭河一线,就只设了区区几千郡兵?”齐则远看着探马来报的讯息,有些疑惑。
“我觉得消息倒是属实,大苍入主关中,不过数年光景,力有未逮;又兼汉中新败,西军尚需时日修整。故而只能谨守长安渭河一线。”
“好吧,大苍方面如此这般,倒也解释得通,可河西四郡方面,凉州却也没有管束的意思吗?”
“难不成他们真就放任羌人于此地盘桓不成?还有整个陇西,居然真的就只有一个参狼羌胡顿部,就能如此肆虐作乱?”齐则远有点错愕。
“只因当地豪族失了朝廷管辖,相斗日益激烈,羌人部落大大小小割据于此,皆以军马财帛换取凉州各军阀的支持,凉州方面奉行势均之策,因而不费一兵一卒,却可尽得其利,所以于凉州陇西一带,却是长期这样,疏于防范。”
“…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我觉得我们必须做出改变。”
“怎么改变?”顾云急问,陈琦也突然抬起头,目光注视着齐则远。
齐则远作为丞相,随军参赞军机,自然是因为这次计划的大体框架都是由他本人提出来的,所以,在行动方面,陈琦他们也是要参考齐则远的意见。
“我的意思是兵贵神速,我们要尽快拿下裘亭此地,封闭陇右过来的路。”
“如此进可攻,退可守,上可以倾覆寇敌,尊奖王室;中可以蚕食雍、凉,广拓境士;下可以固守要害,此方为持久计也。”
齐则远所说的计划,虽然谈不上惊艳,但是却也相当中规中矩。
而且,战略计划的背后,代表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齐则远不断聊着自己的畅想,竟然把陈琦都说得热血沸腾,心神激荡。
“陇西若下,则河西四郡唾手可得也。当地百姓苦久矣,必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河西四郡自古乃是产良马之地,季礼若据之,犹如斩断一臂,彼消而我涨,则大业可期矣!”
“就按则远所言,此次出兵,定有所获!”陈琦笃信的肯定道。
作为马上君王,他这一生颠沛流离、转战南北,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人物。
从贩夫小卒到一方诸侯,从刀笔小吏到治世能臣,每个人都有独特的个性和理念。
随着日久天长,有些人能始终如一,恪守本分,有些人却会随波逐流,圆滑改变。
他细细得观察,时间久了,就练就一项看人颇准的本领。
能够从微末崛起,一路走到了今天,跟他所处的环境,还有天时地利都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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