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楼梯转角,一步一步向上。
就这么慢悠悠走到三楼,停下脚步。
驻足观望,视线来回在身前游荡。面不改色。
而面前就是一扇门,他找了找门牌,没有。
注视片刻,抬手敲门。
“咚咚咚。”
三声过后,楼道回荡着响声。好一阵过后,也无回应。
陈末清楚这里没人。
又不得不习惯性地敲门而已。
“唉。”叹气。脸上除了平静也没有其他情绪。
抓住门把,轻轻一拉门便开了。
迈步走进其中。
入眼的一切都那么恍惚,似乎太遥远了,已然形如陌生。
进门正对的客厅,客厅下边是厨房,紧挨着卫生间,客厅右边上下各一个卧室。
如此简洁布置,就构成了一个小小的家。
他都记不清这更为清晰的画面。那其中家具只在一种游离在边缘的错差。只有大概的房间记得,还有那大件的物什。
走进去看了看,许多东西就像泡沫一样,怅然若失。
触摸不了。只是他记忆里的画罢。
“如果是这样,也不应该。”疑惑,“是不是搞错了。”
陈末转身,没有再犹豫这小空间的一切,便夺门而出。
这个情况应该是另外地方才对,但给出的东西却是错误的。难道是没睡醒?
就他印象中,场地都不对,怎么开始。覆盖中都在迷茫着。
还是看看这里,想回忆而已?
耽搁不得,他快速下楼,站在马路中央。
张望。
街道、房屋、树木没有任何异样。
天空中若隐若现的红日在滑向大地。
但。
太阳,行进得太快了,照这个速度,恐怕没多久就要天黑。
他仰望那血红的太阳愈发娇艳欲滴。
地平线附近都是燃烧的火红色,带着熊熊尾焰。
大道没有回来,看来,现在是一个人的戏了。
他静静地注视,遥望,街道街道尽头,那轮红日融入地面。也将连带走所有颜色,步入暮色。
天空以异常的速度在蔚蓝色中滑向红艳的夕阳,在夕阳倾斜下,倒向漆黑的夜晚。
浪潮般的黑暗扑袭,将天空遮盖,一下所有光源都熄灭殆尽。
在伸手不见五指中,陈末思索着。
视野里,只有盲然。
或者是,根本没有东西罢了。
他走出几步,也没有丝毫感觉。索性干脆站在原地,等待。
黑暗中无所依存,独自他一人。
感受到那死寂的潮水要将他淹没,在孤独中彷徨挣扎,只是把习惯变成无助,才能在黑暗中独行。
把牢笼化成衣裳,高举贵冠,披上黑暗,在对立中,为唯一的主宰。
干脆闭眼,放松放松。
脑中追寻,恍惚遗漏掉了什么,藕断丝连的痕迹但又似是而非。
是了。
他知道,现在熟悉且忽明忽暗地感觉。似乎执念般,催促他走去,去到那里。勾引着,他无法拒绝。
睁眼。
陈末迈出脚步。
向前而去。
黑暗也随之退缩。
视线中隐约大致轮廓浮现,却又像浮尘般恍然。
越走越近。
只在黑暗中一点点浅淡阴影勾勒。
站定原地,窥视黑暗中若浮游飘渺疏远的景别,在他浅浅视界上敲起雾蒙。见证他的倒影,也一并于其中留下豁口,充斥着涌入地将填满……
不曾再有动作。
他就在原地站着。
神色黯然。
看过所有,又再看去,反反复复。
把视线中映射的东西重复渲染,一遍遍地刻在印象中。
就像泡于深海中,周围都是拥挤。
他感觉自己变得渺小,又越来越远,平静的如同整体,在其中浸泡。
沉默着,蜷缩。
遥远地哭泣着,把悲伤和彷徨加于几身,在那彼时迷茫得嚎啕大哭。把害怕化成眼泪,流进孤独中,添如笔墨;把哭泣埋怨着,搅动流淌的往伤,也撬不开那漆黑夹角。
晶莹凝聚,留在孤寂里,看清神伤的独存,摊开,也不过是那排斥的自我,将封闭在更加狭小的牢笼中。
寒冷凝固于心,敲打脆弱的薄纸,撇向远边,抱紧。无声哀嚎,抱怨喊叫着,慌张,回应是无声的沉默,倾向遥远而死寂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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