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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脱身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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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仁没有答话。他不能吭声,更不能回头。尽管下山前,卞文祺已经给他做了一番打扮,不光安了假胡子,穿了件又肥又大的破棉袍,头上还捂了顶几乎和高掌柜戴的一模一样的棉帽子,但喊话的人是个老熟人,万一认出来,那可就……

老熟人又喊:“举起手来,蹲下。”说着,“哗啦”拉动了枪栓。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喊叫。但没有人再靠前走。

布仁还是一动不动。不过,已经平静了许多。尽管天很黑,又离的有好几步远,看不很清对面的人模样,但他发现,眼前几个人虽然大都拿着枪,可拿枪的架势显得很笨,还有,喊话的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布镇口音,也就是说都是镇上的人。他判断,这些人很有可能都是翰林府的家丁。翰林府的家丁吃几碗干饭,他还是有些数的。

“咋地?耳朵塞驴毛了?说你呢?”老熟人又喊,“赶紧的。蹲下。”

布仁将手中的挠钩慢慢放在了地上,然后乖乖地蹲在了地上。他选择了顺从。他已经想好了脱身的办法,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M的,熊包旦一个,就这货,还来接头。”老熟人哈哈大笑着把枪挎在了肩膀上。朝众人摆摆手,“弟兄们,老天爷长眼,今,该着咱弟兄们发财了。弟兄们一起上。”说着大咧咧地朝布仁走过去。

“笨蛋。”布仁心里暗笑。虽然背对着老熟人,但他的耳朵一直在听着身后的动静。

老熟人上当了。

老熟人也是土生土长的布镇人。是翰林府的家丁。官名早先叫布野。细论起来,和布仁家还沾着点亲,也就是从家谱上找,几辈子以前伙着一个老祖宗。布野从小没娘,老爹又不正干,好吃懒做不说,除了赌还好抽两口,没几年工夫,家产败了个精光蛋,要不是亲戚街坊邻居接济,布野小命早没了。后来,布野的老爹死在了外面,有人说是抽大烟抽死了,还有人说,是欠了债,被人害了。最后,布镇的几户大户人家攒(音读:撺)钱打发了人,翰林府的当家人也就是卞文祺的老爹卞仕举也是出于好心收了布野。

也许真应了那句老话:有啥老的就有啥儿。

布野打小也是好吃懒做,进了翰林府,不光成了卞文裕的跟屁虫,还更名改姓,取了个新名字,而且还多了一个小名:二狗子。

不过,新名字没叫开,倒是小名,布镇街上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奇怪的是:这小名,二狗子不仅不反感,还答应的很爽快。

“二狗子,人逮着没?”还是卞文裕的声音。

“放心吧,卞团长,煮熟的鸭子跑不了的。”二狗子扯着嗓子答应。

“记住!给老子抓活的。”卞文裕又喊。

“中!团长,您就瞧好吧。”二狗子已经走到了布仁背后只有两步远的地方,把挎着的枪朝地上一扔,然后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布仁和二狗子打小就很熟。因为那时侯二狗子经常在布仁家吃住,后来二狗子见天跟在卞文裕屁股后面,俩人自然也就疏远了许多。再后来,二狗子成了布镇街上的地痞,俩人更是形同陌路。不过,自打年前,卞文祺回来后,为了联合抗日,翰林府的家丁也和红枪会一起参加了操练,虽然也就是年前年后半拉多月,但二狗子时常吵吵着要和布仁切磋武功,几次切磋下来,布仁发现:二狗子除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好背后下黑手外,更多的就是多了些狂妄和恃强凌弱。当然三角猫的功夫还是有一些的。

布仁等的就是二狗子这着。耳听的身后动静,当二狗子扑过来时,布仁身子突然往旁边一闪。

“啊——”二狗子扑了空,重重地摔了个狗啃地。半天才发出一声惨叫。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准备围过来的几个家丁一时有些发蒙,不知所措。

趁着众人发懵,布仁抓起撂在地上的挠钩,就势一点站了起来,紧接着挥起挠钩,照着围过来的家丁一圈扫过去。

几个家丁有的躲开了,有的被打倒了,还有的……叫喊声一片。

布仁回过身又是一圈划拉,俩个家丁本来就倒站在坡上,挠钩哗过,一个后退不及摔了个仰八朝天,一个被打倒在坡下的庄稼地里。

布仁扔了挠钩,撒腿就朝坡下跑。

三岔口离冯村西头不远,也就是百把十步,虽然坡上还有好些积雪和冰凌茬子,但布仁从小就在山上可地疯,再加上练武之人身子轻,眨眼工夫,就下了村西头大坡。

布仁下意识地回头瞅瞅身后,坡太陡,天又黑,啥也瞅不见,只听见有吵吵声,还有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人摔倒后发出的尖叫……

布仁喘口气,继续往下跑。好在进了村里头,坡上的雪没了,道也宽了,好跑多了。

眨眼工夫到了村当央空地。

这里是冯村的村中心。空地有亩把地大的,是老辈上传下来的公田。地当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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