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显:“怎么说?”
徐郃笑着摇了摇头,只道:“大人可知,就这些时日,咱们书院为百姓们筹得了多少灾款吗?”
杨一舟摇头不知:“多少?”
徐郃压低了声音:“足足三十三万两!”
这个数将杨一舟给吓了一跳:“哪来的那么多?”
“这还不得感谢大人你?”
“我?”
杨一舟有些懵。
“是啊。大人,难道孙掌柜不是您的人,难道钱员外不是您说动的?”
这两顶高帽子戴的瞬间让杨一舟有些汗颜。
这哪是他的功劳,人家孙六奇是自己有这个本事,哪用得着他操心?而钱员外捐赠一事,全是陈文迁在办,他半点都没插手。
杨一舟咧开嘴“呵呵”傻笑了两声,算是应下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各自捐了多少?”
“说来也有趣,这九家富商按照他们的排行顺序,各自捐款,最富有的钱员外为百姓捐了十万两,还有三万两是给书院用来修葺的,入了我这边的手,孙家捐了六万,排在孙家之后的分别捐了三万,两万与一万,还有排行第三的善家捐了八万两,而剩下的三家没有表示,剩下的三万多两碎银子全是县城各地的人陆陆续续送来的。不算三万修葺白银,这登记在册的,目前已有三十三万多。”
用在景国最偏远,最落魄的信县上,三十三万已是巨款。
杨一舟心里再度震荡了一下,难怪孙六奇当时特意提点他一定要请阁老出山,一个最落魄的信县,普通百姓只有一万多户的县城,还能筹得这么多的灾款,要是被朝廷知道了,可不得被扒两层皮下来,搞不好脑袋都得搬家。
而如今银子放在书院这边,一来可以取得百姓的信任,二来等于过了朝廷的明路,只差一张先斩后奏的请罪文书与阁老的释罪信件。
更别提,在赈灾银不发,他只有五千两本金的前提下,就能将今年的赈灾全部撑过去,还真是借小财,谋大利。而且,这赈灾还只是开始,未来一个多月,估计能筹得更多。
所以对于这一次的赈灾策划,徐阁老自是满意至极。
杨一舟再度在心里感慨孙六奇是个奇才。
他转化了话题:“这么多银子,你打算怎么分?”
即已做好先斩后奏的准备,银子还是要上交一部分给朝廷。
提起这个事,徐郃硬气道:“老规矩,书院六,朝廷四。”
据他所知,其他地方的官私合并学院都是书院四成,朝廷六成的,只是因为他爷爷坐镇的缘故,朝廷不敢得罪,只能让茗香书院占大头。
杨一舟摇了摇头:“不妥。”
徐郃皱了一下眉头:“怎么说?”
“最合理的是七三分。”
“还请大人明示。”
“这银子,按道理来讲与上头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这是百姓的救命钱!”
杨一舟点到为止,徐郃却是瞬间明白了。
是了,这银子是他们信县所有人所付出的努力筹来的,跟朝廷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如果连一成的利都不愿让给百姓,怕是上头要被百姓们一口一个唾沫给淹死。
考虑到皇室的名声,这七三分的方式,上面不应也得应。
再说了,银子在他们手里,由他们说了算。
其实,要不是主子发话了,杨一舟也眼馋这些银子。本来他原先的想法和徐郃是一样的,都是四六分,但孙六奇态度强硬,执意要三七分,最后上报给主子,主子便给他回了封信:“取之于商/用之于民/留够朝廷/分够百姓/再行奖赏/以稳人心/剩余存储/以备不时之需/另抄家所得/尽数上呈”
只此一阅,杨一舟便懂了。
灾款他们不能动,但他们可以动抄家所得的银子,想想都让人兴奋。
徐郃也道:“是了,这是百姓的救命钱。那在下也没什么顾虑了。”
杨一舟:“话说阁老现在方便一见吗?”
按理来说,老人家行动不便,他不该去叨扰,徐郃的安排是他爷爷只会在席上露面,但问这话的人是县令大人,多少得有点回复。
徐郃有些警惕:“怎么?大人有事?”
眼见徐郃如临大敌,杨一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一个个的怕他成什么样子了?他有那么威风吗?
杨一舟道明来意:“我家二公子敬仰先生已久,奈何没这个缘分,这一次也是借这个机会在阁老面前有个存在感,让老人家认识认识。”
徐郃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二公子”是谁。不是杨灼那小子,而是杨一舟背后的主子。
“你家二公子是……?”
杨一舟轻声笑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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