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咱四个都是水痘,会不会持续交叉感染越来越严重啊。“夏行行一边说一边下意识要去洗手,被姜陆一一把抓了回来。
“按照医生的意思是,集中隔离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每个人爆发程度不一样,各长各的水痘,应该是不会彼此影响的,而且我听说人一辈子也就一次机会得水痘,得过的人基本上就不会再复得。“傅嘉浪把医生交代给徐女士的话照搬背了一遍。
“噢,这样啊~“夏行行说话时候的语气居然还有些可惜。
头一回有同学住在自家还一起吃饭,夏行行心底里是希望这样特别的经历的时限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但这样的念头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一边嚼着米饭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大家,心里默默偷乐。
被姜陆一发现她的诡异行径,问她干嘛,夏行行摆摆手有些心虚,“没事没事,就是看看你们饭量都不如我,嘿嘿嘿。“
出门之前,徐女士交代了吃完饭把碗筷放水池就行,中午需要睡午觉休息,水痘的爆发时间不固定,随时可能出现大面积水痘生长或者爆破的情况,所以大家睡觉的时候就在客厅铺好了睡一起,有问题就及时电话联系她。
傅嘉浪往地上铺好地垫和床铺之后把四人份的枕头码的整整齐齐,又嫌不够,跑到夏行行的房间里截胡了三个靠枕垫在沙发边,里里外外忙活半天,把客厅搞得像是室内露营地才心满意足地在边角坐下,拍拍自己边上的位置呼叫大家睡觉。
姜陆一摆摆手说他还要画几张速写稿子,婉拒了。
夏行行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打游戏,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同样婉拒。
连续被拒绝两次的傅嘉浪,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黎语,这家伙最不擅长推辞拒绝了,只是被盯了三秒钟就败下阵来,一人一边中间夹着两个人的位置躺下了。
约莫十来分钟的样子,俩人的轻微鼾声就传出来了,躺在沙发的夏行行自觉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觉得眼睛有点烫,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接着打游戏,眯缝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姜,我还以为水痘会很吓人呢,现在看来,也还好嘛。“夏行行一边手指疯狂点击一边小声和桌边的姜陆一说。
“你还是少嘴硬,小心咒了自己了。“姜陆一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
“嘁,你就会唬人。“夏行行不信邪,侧了身不再搭理他。
当然了,根据墨菲定律,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任何小的苗头都有可能发展成100%的出错。
午休的风平浪静只是呈表象,延续到了晚饭也不过就是觉着喉咙口有些许干疼,直到深夜陷入梦境的时候,猛的一下子,从头顶到脚底,由外到内的一场大爆发来的是始料未及的,那一个晚上,家里唯一的两个大人守了整整一夜都没敢休息,一直到日升于顶,光照了进来,才发觉居然过去了整夜了。
像是说好了似的,四个人的水痘都在同一个晚上闪现在所有能长到的地方,比初春的野草生长速度都快,只不过相较于夏行行的程度,其余三人的根本都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是四肢或是脸部有涉及,并不妨碍进食。
夏行行就倒霉了,医生看了徐女士拍过去的照片都直摇头说,“哎呀,这孩子是最严重啊,咽喉口腔头皮耳蜗处全长了,这得好好注意啊,前期进食就尽量流食吧,疼是疼,但得吃点啊。“
这是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哭不敢泪了,全身的泡疹让她动都不敢动,光是在床上躺就躺了一周,这期间她被单独隔离,男生们把房间让给黎语去客厅打的地铺,每天的吃食都是姜陆一端进来再端出去,几乎也没怎么动。
因为担心自己的样子太吓人,夏行行要求进屋的人必须闭眼,姜陆一每回都是摸瞎的进来,连续两次碰坏了手掌心冒出来的水痘,疼也不吱声,只是忍着,闭眼等着夏行行说吃完了再给端出去,全程低着头眯着眼小心翼翼。
连续单人间了一周样子,夏行行口腔里的已经全破变成了更厚的皮肉,勉强能和大家一起吃正常的面食,刚出房门的时候,黎语看着她都快哭了,瘦脱了一大圈,全身上下唯一就是那张婴儿肥的脸上有肉,现在连脸都瘦出了尖下巴。
隔着十公分的距离,黎语想抱抱她又不敢,只能暗自发誓等病好了一定要带她的行行好好吃几顿,把脸再养回来,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个部分了。
这之后又断断续续的反复了一周样子,大家的水痘已经明显好转,一半的已经瘪下去,另一半选择了自爆,结出的疤是医生交代了不能碰掉的,只有等自动脱落才不会留痕,于是四人又老老实实地熬了十天样子,模样恢复了有七八成了。
一直都小心着的夏行行,某天晚上写作业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抽,觉得嘴唇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下意识用手背这么一蹭,一阵刺痛麻的她脑子一紧。
坏了。碰到伤口了。要留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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