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这皇位未必不能是你的。老三那边我处理,至少三个月之内,你的边塞之行不会有皇城的干扰。”
萧云显高兴起来,就少了“朕”“麟儿”之类的称呼,如今就像是个田间老父亲一般说话,说话间还拍了拍箫景彻的背。
走出大殿,箫景彻忽然觉得背后冷汗直流。
他主观上并不害怕,身体却无比强烈地做出了反应。
就仿佛将一个狮子玩偶放在熟睡的小狗身边,它知道是假的,醒来却还是会被吓得半死。
“怎么样了?”
一出殿门,许平复便不由得关切询问。
“今夜收拾,随我流放宁古塔,少带点人,多带点钱,要信得过的。”
许平复愕然,随即点头。
箫景彻一走,许平复留在京城十死无生。
许清浅当然也跟着,虽说她受老皇帝宠爱,皇城之中无人能伤她,但心之所系,唯有箫景彻一人。
若箫景彻不在,哪里都是她的异乡。
......
京都至宁古塔,路途遥远,须得三日三夜无休方能抵达。
并不算浩荡,但也算惹眼的五百多人队伍并不走官道,而是绕了些路,故而抵达时日还要迟些。
已出发两日,圣旨才在京都传下,一道明旨,一道口谕。
明旨:七皇子彻,不修文礼,目无父兄,引发朝怒,充军漠北。
口谕:宁古塔启山关总关陈秋楚抵御北齐,屡有建功,今升为黑水郡太守,原黑水郡都督一职,由七皇子箫景彻暂代。
两道旨意,不分先后,直接传达,全国皆知。
奔波于途中的箫景彻知道,这个老父亲还是给他放水了。
“阎震,你怎么看。”箫景彻喝着茶,一个容貌清秀的美女捏着他的腿,许清浅则是给他递上葡萄。
三位高手,箫景彻选了一个情报组织能力极强的美女慕容飞雪,一个冲锋陷阵的壮汉杨开山,还有一个就是负责守卫老皇帝安全的“人斩”阎震。
前两个老皇帝为他培养许久,他用起来算是得心应手。
唯有人斩阎震,似乎对他有些成见,一路上闭口不言,只顾着看外处风景。
箫景彻也不着急,磨人这种事情是慢功夫,得有耐心。
这些天他时不时会问上阎震两句,但后者始终爱答不理。
今天倒是转了性子,平静开口:“我以前和陈秋楚打过交道,他没那么容易放权。”
箫景彻闻言轻笑。
任谁都会不爽吧。
边疆武将,和土皇帝没啥区别,何况陈秋楚个人勇武非凡,黑水郡节度使沈奇峰又是个只知道摸黑钱的主,故而陈秋楚实际上算是半个黑水郡一把手。
如今箫景彻天降,陈秋楚生生从边疆实掌军事的武将变成了文臣太守,看似升了职,实际上却像是被摘了军帽。
让武将做太守,手底下的人也会掂量一下老皇帝的意思吧。
“他不放?由得他不放?”
“殿下打算如何做?莫非又是绑人父母的营生?”
阎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让箫景彻琢磨出了一些意思。
他视线不经意一瞥,与阎震的视线对上。
片刻后,阎震转头,似是不愿意谈及此事。
还行,愿意说就有机会继续说。
箫景彻没有追问。
“他的父母都在京城,没必要绑,他也不敢明面上乱来。我要夺权,只需要做好一件事。”
“什么?”
“做好自己。”
四个字,却是最强硬的道理。
只要大魏王朝还姓萧,境内萧姓以外的都得跪。
“驾!”
马车一路向北,落日营营西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