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雨庐外一阵嘈杂,书童从外面快步走进来,还未走近,便对韦少石说道:“先生,外面有人找您,是许家老爷和丁家老爷为婚嫁之事理论不清,要找您讨要说法。”
韦少石吩咐书童去请他们进来,又对面露好奇的长陵公子一众人解释说:
“许家和丁家结亲,那许家公子恰好在学堂做我的弟子。
许公子对许、丁两家为嫁娶所做的准备事宜有着颇多疑惑。
他在学堂请教于我,我便与他有些交谈。
过后听许公子说,他回到家中,将我与他说的话转述给他的父母亲听了,他的父母很是不以为然。
不过少石不知今日丁家老爷为何也一同来找我,看来我说的那些话也传到丁家老爷的耳朵里了!
在下的言论,让两家都不高兴,也是可以理解的。”
长陵公子看那书童进来的神情,担心许、丁两家来者不善,怕韦少石书生体弱吃了眼前亏,于是就对韦少石说:
“我们几人此时也不便出去,贸然撞上他们,恐怕先生还要另费口舌与他们解释,不如我们几人就在这屏风后面暂避。
如若他们无礼,卢某也可以帮先生抵挡一下。在下情急直言,还望先生莫要见怪!”
韦少石究竟是个爽快人,并不多想,他对长陵公子他们说:“有劳几位了!”说完便向外走去迎住许、丁二位老爷。
长陵公子几人绕到屏风后面,在一领摆放有书案的苇席边就地而坐。
书案被擦拭得异常光洁,上面放有笔、墨、石砚。
长陵公子心中暗思,进屋来时看到屋上匾额写着“品墨斋”三字,屋内却不见任何笔墨,原来是躲在了这扇屏风后面。
书童已将来人请进院中,不等韦少石开口,来人便已咄咄逼人地向韦少石嚷嚷到:
“我家小女将要嫁到他们丁家,老夫我自然不会亏待我的女儿,嫁妆自然是要丰厚的,可你为什么要信口雌黄,说我许家这是釜底抽薪?
你还说丁老爷家只为娶我家小女,他家大可不必将楼房再次翻新装裱!丁老爷家想把婚事办得风光体面有何不妥?你凭什么敢于对此妄言?”
不等韦少石辩解,同来的丁家老爷气势汹汹地叫道:“你可曾对许家少爷说过,聘礼、嫁妆全是摆设,一来二去无非是做给人看?”
长陵公子几人在屋内屏风后面听得忍不住想要笑,他们相互递换眼色,默默叹气:“这个韦少石,还真是敢说实话!”
韦少石连声劝道:“二位老爷息怒、请息怒,烦请二位老爷先进屋、先进屋坐下来,再慢慢理论!”
许家老爷和丁家老爷气哼哼地跨过门坎,进了品墨斋。
屏风后面,长陵公子几人气息放缓,唯恐惊扰了前来兴师问罪的两位老爷。
书童用茶托端了热茶递到许、丁两位老爷手边,又把长陵公子他们几人的茶盏收拾了端下去。
许老爷和丁老爷见案几上有多副茶盏,虽然好奇,可是方才又气又急,高声说了许多话,嗓子正干渴,无暇顾及别的事情,二人端起茶来,咕咚咕咚灌下了肚。
趁着许、丁二位老爷饮水的空隙,韦少石诚恳地向他们道歉。
“许老爷、丁老爷,在下只是与许公子私下里随便聊天、随意闲谈,并不敢想要对二位老爷家的婚仪大事有丝毫议论。”
见许老爷和丁老爷从茶杯中抬起头来,韦少石怕他们打断自己的话,于是赶忙往下说。
“许公子为人正直、光明磊落,断断不会将他与在下的私下交谈泄露出去。
想必一定是有人偷听许公子与我的谈话,然后添油加醋、加以歪曲,肆意传播出去。
却不知此人究竟有何用意?也许是存了心要破坏你们许、丁两家结为姻亲!”
许老爷和丁老爷忍不住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几乎同时抬手指向对方:
“我看就是你!你想从中作梗!”丁老爷抢先开口。
许老爷的嘴可不会饶人,他没等对方话音落下,便大着嗓门指责:
“我们许家可从来没跟你们丁家说过什么,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风声?我许家的女儿嫁到你们丁家,那一定是要风风光光的才行!”
这二位老爷争论起来了,他们嘴边胡子上沾着的茶水珠子激动地滚落下来,不知跌落到了哪里。
“一定是你,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家公子与韦先生聊了些什么!”
“我家能说些什么?按照两家约定,我须将小女嫁到你家里去,我为了置办小女的嫁妆已经废了不少心力!
可是我毕竟还有一个儿子呀,等到我许家娶儿媳妇的时候,我不能不把我儿的婚事办得体面些吧!”
“所以你为了你儿子的风光,就要克扣你女儿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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