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虫被门外大声寒暄的声音吵醒了,她听见门外羊耳和长陵公子说话的声音,想起昨晚戏散后,直到上楼睡下,也没听见楚月寒和长陵公子回到听月楼。
她很想知道昨晚楚月寒和长陵公子究竟去了哪里,究竟有没有回听月楼,而门外两个人的对话又全是不着边际、不痛不痒的,什么“这次瘟疫也许不会持续太久!”“沿着春柳江可以直达宁苍国。”这些谁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瘟疫,如果不是因为宁苍国在春柳江尾、江水要先流经圭贤国,她和羊耳就不会滞留在听月楼。唉!他们尽在说废话!于是,她匆匆穿戴整齐,打开了房门。
长陵公子正站在羊耳的房门外和羊耳说话,看到古小虫出门来,长陵公子对她说:“今天请你们二人出去见见世面。”这句话倒是古小虫喜欢听到的。
但是古小虫还是要问问长陵公子:“公子,昨晚你们几时回来的?”
“我们是今日天快亮时回来的!”长陵公子答到。
羊耳露出敬佩的神情:“二位辛苦了!”
古小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下羊耳,刚要问长陵公子,昨晚上,他和楚月寒去了哪里,可是突然觉得这样会不会冒犯到长陵公子和楚班主,所以就问:“公子昨天在客栈为什么要帮我们解围?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
长陵公子笑道:“我若不帮你们解围,你们昨晚应该是在城外的树林中露宿吧?”
“不曾相识,就不该救人于水火吗?”长陵公子反问古小虫,古小虫一时语塞,只能乖乖地和羊耳跟着长陵公子先到楚月寒的房间去用早饭。
楚月寒身旁坐着一名女子,两人正说笑着,看见长陵公子他们进来,楚月寒便对那女子说:“就交给你了。”
那女子起身招呼古小虫,拉着古小虫到一旁坐下,打开妆奁匣子,给古小虫梳起头来。
这边桌上,楚月寒一边接过仆役端来的朝食,一边对古小虫说:“我让岚儿帮你梳理一下,方便你们一会儿跟长陵公子出去。”一边说着,又一边看了看羊耳,羊耳笑着点了点头,他终于有事可做了,还可以顺便亲自出去探一探江岸的情况。
岚儿姑娘三、两下便给古小虫梳好了头,古小虫望着匣中铜镜里的自己,头顶挽了个发髻,用浅灰色帻巾包裹着,俨然是一位标致的小郎君嘛!
岚儿姑娘见古小虫满意新梳好的头式,便拿着妆奁匣子告辞下楼去了。
不等古小虫到桌旁坐下,长陵公子就对她和羊耳说:“等会儿见了来人,你们就当自己是我的随从,不要开口说话,以免说错!”
果然,仆役刚把碗碟收拾停当,端上茶来,就有人上楼来了。长陵公子和楚月寒起身向来人施礼。羊耳和古小虫见状也赶忙起身让出座来。
来人一个是道士打扮,一个是茶楼里小倌打扮。这二人的年纪看上去都与楚月寒和长陵公子相仿。
待到四人坐定,那道士便说:“这位屏羽公子,是小道特意从南风馆请来化解慕容夫人的症结的。还望长陵公子出马为小道压阵!”
羊耳和古小虫站在长陵公子身后不远处,可以清楚地看到屏羽公子脸上刻意地涂抹了脂粉,好像生怕别人认不清他的身份。
这位屏羽公子说话的态度也一样刻意:“屏羽~一定尽心~尽力,不负~所托!”
楚月寒问那道士:“元修道长,不知璇清观是否认可你这般行事?”
那道士说:“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师父广封道长受了慕容大人的重托,如若不能早日了结此事,只恐不利道门清静!”听他这样说,长陵公子和楚月寒不由地点头赞同。
璇清观的道士元修口中所说的慕容大人,近段时间饱受其夫人的疯病发作之苦。
慕容大人案牍繁忙,日常难有空闲陪伴夫人,况且慕容大人家中有多位妻妾,慕容夫人又年近五旬,她自然渐渐枕畔无人。
这原本是世间寻常,可是这位慕容夫人竟因妒恨而发狂,成日在府中哭泣叫骂,将府中家事闹得沸沸扬扬,再不制止,若是传了出去,必定被市井中人津津乐道。
请到家中为慕容夫人医治疯症的郎中,都被慕容夫人骂跑了。
不跑不行啊,慕容夫人不知道从哪里获悉了众人的诸多隐私之事,要真的被她一一道出,岂不是天下大乱。
慕容大人命人按照郎中们留下的药方熬制的汤药,也连同药罐一起,都被慕容夫人摔到屋外了。
慕容大人只好重金请来璇清观的广封道长和他的爱徒元修道人,在府中做了三天三夜法事。
谁知那慕容夫人的病症不仅没有一丁点儿的好转,竟然还连广封道长也一并骂了。
广封道长又羞又恼,躲回璇清观不肯再出面,他把这事交待给徒弟元修道人,要爱徒一定想办法了断,万万不可因为此事毁了璇清观的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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