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某纪岁。
怡州之北,乃荒凉之隅,立有一村名红瑶,斯地之民皆以野惠为生。红瑶之南有千年之榆,榆下之茅庐,乃绝代枯人查子木之室也。
时之查子木,年岁十尔,父母双别,甚无旁亲。瞧他正于庐中吟学,声道:“
微风寒怅。正夏世、月宵踏望。远踪林上。幽魂伏山嶂。小草沙沙语,不见琼华修盎。夜长心冷秋兮,牵怀路、最难忘。
离眸瀚荡。入枯野、情海段旷。切痴无抗。汝君本愁怏。今生遥相会,愿与朱钗同葬。黄泉亦做深鬼,把卿思量。”吟罢不由一番楚味,似曾有悉。
飒飒风来心幽矣!故拟计于后山戏。行步迟迟,总一处花草惹人心醉。旅道漫漫,吾生兮何路?琼华万丈,更有风情万种,也应从如真正。瞧他坐于地丁前,微笑道:“美哉!朴也。君已见了尔之美,便如蒲英到天涯。这红尘里呀!尔一定是我的家。”他在此停留了许久,又对那地丁笑道:“君将去也,君将去也!君会带着你走遍天涯海角,亦会到天涯海角去寻你。或许我们会在天涯海角相遇,可我们未必相识。”深躬一礼乃别。
步逢涧溪,清凉盥面,浅梳长缕,乃继行之。至于田土,有牵牛花蔓,他于其微笑道:“多么缠绵的相思之情呀!汝以朝颜之信,换君垂暮之心,可否?”又自嘲道:“小子不过十岁,倒是有些浪荡之渎。非也,非也!终生之约,岂是朝暮之和。切心之苦,亦不过朝升暮落。然至爱之情,已无朝暮之别。君之心已有了地丁,怎么能欺骗你呢?但是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一定会懂君的心思。父亲经常虐待母亲,也会虐待我。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苦,从来不会有恨。那是女人的眼泪,是君一生的根。所以君心有三誓,此生绝不会打女人,此生绝不做负心人,此生绝不会苦了心上人。如果做不到,那就孤独一生吧!可是他们都走了,去了那个遥远的地方,相信他们有了共同的新生活。怎么会不思念呢!可这一生的山水途,我该如何去走?我想做一位大诗人,单纯的是因为喜欢花花草草,喜欢你们罢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把自己的心告诉你们,告诉天地!告诉这红尘人间!我今生为情而生,那便要为情而死。”言罢,伏礼于牵牛花。
见他温柔的望着牵牛花,双手轻轻地将其托住,就这样缓缓的睡下了。
夜华起,归之茅舍,不知缘何滞零寂泪。那珠儿盈盈坠落,落一地黄叶难说,唯把深怜相默。这月光,莹莹皎洁,似伴他如此之谢,脉把心儿来携。忽天地,人月长长,欢心悲泣,茫茫之路见。是此而后,日日蹲在榆树之下,夜夜与明月诉流。
诉到明月阴晴,诉到生世璃幻,诉到心中所愿,诉到恳恳毅志,拂了青山绿水一生缘。由一夜葳蕤小雨,启了青沙烛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