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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怯逃 (2/2)

论是安慰还是提醒,都好像是海上的一只纸船,顷刻便被巨大的悲伤吞没,他的母亲听不到他的话。

好在他的父亲很快接过了电话,简洁地对他说:“8号楼502病房。”

邬长殷赶到病房时,他的母亲心情稍稍平复了,但病房还被一片悲云笼罩着。

邬长殷没再问他们,直接问刚进病房的主治医生:“大夫,我哥伤到了哪里?情况怎么样?”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生命危险。坏的是由于他这一下挤压直接造成了脑血管破裂。”医生摆弄着设备准备为邬长安做身体检查。

医生叹了口气,接着说:“但以后怕是没办法正常生活了,失语和肢体瘫痪。”

“还有可能治愈吗?”邬长殷问。

“看后续恢复情况吧。”医生还是给了他们一点希望。

邬长殷听了医生的话,心也算放下了,他对母亲说:“妈别哭了,哥只要恢复的好,还是可以正常生活的。”

他母亲就像突然被激怒了似的,猛地一甩身子,手臂乱挥,发疯似地哭喊道:这怎么能一样?这怎么能样!”

他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激动的样子,心底没有一丝诧异和不解。他早知道他的父母没有那么爱他——至少不像爱他大哥那样深。他七岁那年他们拉着他的手问他是要和他们走还是留下陪爷爷,谁也没想到他会松开他们的手奔向老宅。

他陪爷爷走完了从八十七到九十七的人生日暮,他也从七岁长到了十七岁,错过了最该被父母疼爱的年纪。他从一开始就做出了选择,也接受了代价。

“妈,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帮大哥好好复健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擅长和他们相处,只能据实说理。

但他母亲依旧重复着那句话什么都听不进去,忽地拐进头去,无声地流着泪。

邬长殷知道,她在为与血肉相连的大儿子在哭,为之而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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