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后点头称是。雷鸣将证据袋交给陈勇,叮嘱他连同电脑等其他物证一并带回去,然后转过身子,将手搭在孙院长肩上,以示安慰。
在走廊上,身着睡衣的孙院长两眼通红,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雷鸣,哽咽地说:“我……昨晚,唉,雷大队,我,我有责任,怪我啊!我,我对教职工关心……不够;工作方式简单粗暴,昨晚电话中……我,吴卓敏,他……可能是为了职称的事……想不开,才……”。
雷鸣安慰道:“孙院长,别太难过了。的确很可惜——我知道吴教授,是政府顾问,很优秀,也很敬业——出事前,他还在为你们的校企合作项目在忙,唉,英年早逝啊!刚才你说,他是因为职称的事,想不开?怎么回事,你说说,好吗?”。
经过一番安抚劝慰,孙院长情绪稍微稳定,然后告诉雷鸣,吴教授是他们学院第一批副教授,快七年了,他前两年就申报了正教授,但一直没通过,思想情绪很大,前天还对他发了一通脾气。其实,为这事,学院一直在努力,争取了好久,省厅终于解决了。孙院长叹息道:唉,指标今天到了,我还特意拿着表,第一时间找他报喜,可他在上课。当时,我在梯形教室门口,对他说了,要他课后去找我,可他一直没来。正好今晚我值班,九点多钟的时候,我见他办公室有灯,还特意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这事,但他还有情绪,怪我不该求人,说什么自己本来就够条件……唉,知识分子嘛,都是这脾气。
孙院长摇了摇头,然后十分懊悔接着说:说来说去,还是只能怪我。后来,他又给我打电话,我呢,不愿搭理他了,加上刚在传达室检查完,回房准备睡觉了,可他还在电话里兴师问罪,说我为什么要去求人,他的职称凭什么还要开后门?我一想,帮了你,难道还错了啊?因此很恼火,就说了他几句,唉,怪我,怪我……
说到这里,孙院长更加自责:怪我啊……怪我——电话里,他说他副教授都好几年了,教学课时、论文数量、课题研究……随便哪一项,都已经达标,还说晚上吃饭时,他前妻还在讥笑他……现在倒好,按条件他本来就够了,可现在要我买面子,欠我的人情……只能怪我啊——我不该说去省厅做工作,更不该在电话里批评他,我……自认这是老上级、老同事、老朋友……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是省厅主动给的指标,是领导对他工作的肯定呢?我……不该批评他,说他,思想不端正……尤其听他说:找关系,要来的指标,是嗟来之食,还要我退回去……我,我不该骂他不知好歹啊……他清高,好面子,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应该了解他啊……这种话,他是受不住啊!我,我悔啊!为什么我要……要那么……说……说他呀!
雷鸣孙院长哭诉“白发人送黑发人”时,忍不住鼻子一酸。因为秦市只有这么大,原来就听说过,孙院长对吴教授交情很深,他俩和已经下海经商的江俊,都是原来十三中的老人,关系也一直很好。老同事加老朋友出了意外,撒手人寰,孙院长的表现可以理解……
这时,陈勇上来报告,队里已来人来车;雷鸣打电话给法医,得知他现场勘查也基本结束,便吩咐陈勇陪孙院长先下去,说自己去跟王法医碰下头,等他下来就开始收尾工作。
很快,雷鸣与法医一起来到花坛边。雷鸣问大家,看见吴教授的手机没有?大家仔细查看,都说没有。雷鸣说办公室没有,身上也没发现,肯定在这里,要大家扩大搜索范围,认真寻找……
在场的所有人四散分开,开始寻找。雷鸣则跳入花坛,在花草丛中,铜炉内部,猫腰查寻;陈勇则还嫌电灯不亮,开着手机灯四处查看。久寻未果,他说:“会不会摔到围墙那边去了?”,引得大家纷纷抬头,向围墙外的那片漆黑,纷纷张望……
这时,孙院长在围墙边高呼:“在这儿,找到了!是他的手机!”原来,手机掉在围墙的东角的水沟里。等大家过去时,孙院长正在将摔散的手机,并拢来,放到雷鸣递来的塑料证物袋中……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