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就在心峰将要失守时,老农却感受到了一丝生的气息。
只见原本消失的山峦河床此刻正在一点点恢复中,只是那速度实在太过于缓慢,就算再来七日也修复不了多少。
“于万念俱灰中给予的一点点生机吗?”
老农尝试用那小人掌控水劫,然而却无法撼动分毫,好在水劫威能不强,并未过度破坏本就残存不堪的身躯。
想要依靠水劫自行修复残躯有些不切实际。
时间点点流逝,转眼就过去了三天,这三天老农用尽方法也就堪堪修复六寸身躯。
“哎。”老农一声长叹,再一次感叹岁月无情,时不待他。
感受到内心的急切,交迫,渴望,老农明悟了,是他太急切了,忘却了同源同生,一声叹息过后,体内仅存的一汪清溪瞬息崩碎,化作万千水珠没入水劫形成的汪洋内。
在水劫的滋养下,水珠越变越壮,仅一日便生成万千溪流,流向破灭之地。
随着溪流流入,山河重立,断肢再生,在下一次劫难来临前终是重塑山河。
咔
一声惊雷起,刚刚重塑的山峦被劈的山石横飞。
惊雷万道,雷光重重,乱石横飞,望着刚刚修复的山河,此时又一片狼藉,一种无力的绝望感涌上老农心头。
一连数日,那雷光击穿山田,蹦飞溪河,老农原本干枯的身躯布满一个个透亮的空洞。
虽然身体破破烂烂但他终是扛过去了。
雷光刚过,一株株翠植扎根在山田中,疯狂的吸收着老农所剩不多的生命之能。
面对这一局面,老农笑了“这么欺负老人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不想放弃,那青绿小人化作天刀向着遍布山田的植被挥砍而去,一株,两株....这杯水车薪的砍伐让老农顿感无语。
并非他笨,而是术法无用,任他百般法千般则都对那扎根的植被无望。
而老农原本干枯的身躯显得更加老迈不堪。
“不,我要老死于此吗?”老农感受着流失的命元由心的不甘,他可以接受粉身碎骨,却接受不了这种老死于峥嵘途中。
“不,我不甘心。这种死法,我难以瞑目。”
随着老者话完,那山田之上遍布雷光,如蛛丝结网,连绵无尽,那是雷劫残余力量,被老农激发,他要鱼死网破,宁可被雷光击碎身躯,也不愿寿元枯竭老死。
咔咔咔
漫天雷光宣泄而下,虽然威能不及早先,但对于寿元损失严重的老农来说也是灭顶之灾,那佝偻的身躯遍布裂痕,如摇摇欲坠的沙土堆。
在雷光的轰击之下,满山翠植惨遭雷击,化作黑灰碳粉。
随着草木消失,一缕缕绿霞游离在山河间。
“还有这等功效吗?”感受着那绿霞带来的寿元补充似有所悟:“以前渡劫时,正直盛年,对于这种细微变化并未真切感受,现在我寿元无几,方有所觉,世人常言雷劫无情,又怎知雷劫种种。”
只不过刚有这种感觉,他就打消了这种念头,那重重山峦开始化作黄沙,点点飘散,落入田土,没入清河。
田土覆沙,河道受阻。
山峦化粉意味着身无根骨,如一滩烂泥,对于修士来说,于争斗中肉身崩碎实属常见,肉身再生也是常事,但雷劫中不同,这消失的是根本,已经不是人力所能修复的。
“定。”老农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那小人清喳一声想要定住消散的重重山峦,然而任那小人百般法也毫无作用。
就在老农心灰意冷之时,悬于识海上的一轮青绿圆盘洒下莹莹光辉,光辉所照,山河渐渐稳固。
“果然如此,这就是皇道至尊的月照山河吗?”对于这一境界老者略有耳闻,但具体为何不从得知,方才一试果有奇效。
随着圆月下沉,沙化的山峰也在逐渐恢复,石沙逆流,河道清幽。
“看来这一关算是过了。”老农看着正在恢复的山河,内心不免有些激动,日照山河,多少皇道修士所求一生才能达到的境界,此刻他也位列其中。
“那是?”正当老农的元神漫步山河间,却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存在,一头花鹿。
这头花鹿他还见过,正是之前与那黑马争斗的花鹿,此刻却出现在了老农内观江山之中。
“它怎会在此,它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种种疑问充斥着老农的内心。
内观江山只是修士本我世界,非本人,旁人万不可察,不要说那花鹿自己进来,就连修士自身也无法将外物置于其内。
内观江山不过是修士自身血肉骨的另类感官,其本质仍然是修士自身,此刻那花鹿于他血肉中行走吗?
可他并未感到身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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