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八躺了约五六个人,离他们最近的水手眼白泛着血丝,身子发抖,左脸颊贴在地板,口水外淌,嘴中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到达了顶,岔口的路灯下坐着一名负甲卫兵,后背倚着灯杆,火枪口抵在下巴上,耷拉着头极有规律的左右摇摆,翟秋灵一路跟来,看到他们状况,悄声问巨魔:“他这样睡觉,不怕枪走火打爆他的头吗?”声量压得极低,生怕惊扰到那位士兵,孟塘雨满脸的厌恶:“要真是那样,也算他的福分了。”翟秋灵不甚明白,向山下望去,见部落水军仍执着武器,在海滩上叫嚣,而联盟门口的卫兵正不紧不慢的穿戴铠甲,干着所谓“厉兵秣马”的事情,血精灵寻思:“现在要是怒吼水军攻了进来,这堡垒不就成了部落的据点了吗?”便道:“要不咱们回去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吧。”
孟塘雨责怪道:“秋灵妹子,你怎想一出是一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寻到伤员,其他的事情勿要多想。”两人来到地图上最南面的塔楼,瞅见一名秃顶翅发山羊胡的侏儒,正抱着麻绳网倚箱而卧,孟塘雨瞥了一眼侏儒,径直走进塔楼,翟秋灵觉得侏儒甚是有趣,踮脚弯腰凑了过去,昏睡中的侏儒口中喃喃道:“我要……我要……我还要……”翟秋灵伸出纤纤玉指,撩着侏儒发尖儿,低声自言自语道:“你想要什么,小东西。”岂料那侏儒打了一个鼾,回应道:“黄粉儿……黄粉儿……再来点儿……”翟秋灵吓了一跳,退身举手戒备,见那侏儒仍在昏睡,心下觉得有趣,嘀咕起来:“啥黄粉儿?在哪?”侏儒喃喃又回答:“屋里……”翟秋灵侧头看向塔楼,俏皮的回了一句“等着”,猴窜儿朝里走去。
塔楼内物资充沛,大包小包的食物堆积在一旁,还有许多鼓鼓的麻袋摞在楼梯下,孟塘雨正神情古怪的瞧着那里,翟秋灵凑上前问道:“找到什么了吗?”孟塘雨摇头不语,翟秋灵安慰道:“我有一计,有可能能探得他们的踪迹。”孟塘雨道:“何计谋?”翟秋灵机灵道:“你先告诉我黄粉儿在哪?”
孟塘雨吃了一惊,他缓缓转身,冷眼盯着血精灵,惊愕道:“你从哪知道的‘黄粉儿’?”翟秋灵没见过巨魔如此恐怖神情,缩头委屈道:“干嘛呀,大晚上的别这么恐怖的看着我好嘛?”孟塘雨见她不说,语气中增了些怒气,道:“我,问,你……你从哪知道的‘黄粉儿’?”听巨魔仍问,翟秋灵略有些手足无措,抿了一下嘴,无奈道:“外面那个侏儒说梦话要黄粉儿,我寻思着给他拿些黄粉儿,趁他昏睡说梦话套出关人的地点。”
孟塘雨白了一眼,道:“你这是胡闹!”转念一想,血精灵又不知‘黄粉儿’为何物,消了些怒气,便道:“咱们这一路上,看到的水军如此萎靡、如此散漫、如此不堪,都是因为这个‘黄粉儿’。”举手用龙麝棒捅了捅楼梯下的麻袋。
翟秋灵奇道:“这黄粉儿这么厉害呢?都让你排比开了。”孟塘雨登上塔楼,检查一番,没看到有任何关人的地方,下楼和翟秋灵赶往最后一个塔楼。路上遇到的士兵依旧“解放天性”,孟塘雨边走边说:“我之前还纳闷,什么样的花草能让这帮丘八跋山涉水去采摘,原来……”无奈叹了口气,念了一句慈悲无量,继续道:“原来他们是在贩毒。”翟秋灵道:“什么毒药那么值钱?”孟塘雨道:“不是毒药,是毒品。他们去北面采的花草,加工后就是那侏儒嘴里的‘黄粉儿’,吸食后会非常兴奋,脑中幻想翩翩,身体会对此物上瘾,渴求用药的欲望会逐渐侵蚀理智,驱使吸毒者不顾一切地寻求和使用毒品,一旦停用便会出现不安、焦虑、忽冷忽热、出汗、恶心、抽搐等症状,体质也会下降。”翟秋灵惊叹道:“这‘黄粉儿’有如此猛劲儿呢?”孟塘雨道:“我也是看医典时见过此类药草的记载,潘达利亚有一种叫‘紫粟’的花,果实中的汁水可炼成极纯的丹药,和这个‘黄粉儿’是一样性质的毒物。”撇过地上一名嗑药的士兵,转头严肃道:“虽然他们已经是吸食毒品的‘瘾君子’,但利用药物套取消息的卑劣手段,咱们万不可使用,有伤迷踪岛的门风。”
“噢……知道了。”翟秋灵抿嘴拱鼻道,满脸的不在乎。
两人并肩又走了一会儿,砰砰砰的又听到炮声响起,朝右面看去,月下又飞出一排火球,砸到联盟堡垒门前的海滩,炸出数排火光,孟塘雨和翟秋灵对视一眼,大为诧异,只是让卡迦吸引联盟水军的注意,士兵在海滩叫阵便可,现在又来一阵火炮攻势是为了哪般?
难道真的要攻打北方堡垒吗?
为防夜长梦多,两人加快了脚步,到达目的地时,翟秋灵警惕心起,朝塔楼小心靠近,孟塘雨赶忙跟上,上了阶梯,两人同时懵圈,眼见这塔的大门虚掩,不似关人的地方。但轻步躲在大门左右时,精灵指了一下地上,孟塘雨看到她脚下有一段铐链,应该是用来锁门栓用的,精灵侧耳倾听门后状况,凝神聚气,朝对面的巨魔点头,孟塘雨会意,猛拉开大门,虚掩的门缝瞬间变大,翟秋灵身子如电般射入,稳稳站在塔内,一股湿臭气味钻入鼻中,颇为难闻,血精灵皱起眉头,手背遮鼻,环视塔楼内,竟无一人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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