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车图纸。
马贼王的铁胆发出刺耳摩擦声,赵雄的刀鞘却缓缓归位。
在他们身后,丁峰点燃的火药包正在粮草库绽放,受惊的战马嘶鸣着冲乱鹤翼阵。
我抚摸着林婉儿绣的护腕,等待第一缕晨光刺破僵局。
赵雄的刀锋在晨光里凝成冰棱,我听见马贼王喉结滚动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
羊皮卷落在两军阵前,卷轴上的火漆突然迸裂——那是丁峰在粮草库点燃的第二批火药。
四六分?马贼王的铁胆发出裂帛声,碎屑从指缝簌簌而落。
他身后的流寇突然骚动起来,三匹受惊的驮马撞翻了黄铜盾阵。
我踢马横移半步,恰好让赵雄看见我护腕上林婉儿绣的并蒂莲:赵家主可知,马厩里那匹照夜玉狮子,昨日刚产下带火焰纹的驹子?
赵雄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痴迷名马的豪强绝不会允许有人动他的宝马,而我今晨故意让宋远在马槽撒了把塞外苜蓿——那草料里掺着能让母马早产的羌族秘药。
马贼王的弯刀突然出鞘:李大眼!你昨夜派人......
轰!
东南山坳腾起的烟柱打断了他的咆哮。
我藏在披风下的左手轻叩鞍鞯,这是给丁峰的暗号。
二十名死士应该已经摸到弩车阵地,那些裹着硫磺粉的箭矢即将点燃整个军械库。
报——浑身浴血的探马撞进阵中,粮仓!我们的粮仓......
赵雄的佩刀终于完全出鞘,却在半空硬生生转向马贼王。
这个细节让我嘴角浮起冷笑,昨夜派宋远散播的谣言见效了——那些关于马贼王私藏军粮的流言,此刻化作毒蛇钻进赵雄耳中。
我猛地勒马人立而起,青龙刀划破晨雾:三息之内不决断,某便请出皇甫将军的讨逆令!
山风卷着焦糊味掠过战场,三十里外的钜鹿城正在燃烧。
当第二道烟柱从西侧升起时,我听见了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马贼王终究先动了。
他麾下的三百轻骑像狼群般扑向赵雄侧翼,而豪强私兵的重甲恰好卡住了谷口。
我挥刀斩断迎面射来的流矢,反手将鸣镝射向峭壁——该收网了。
将军,诱敌队就位!宋远的声音带着血沫。
他左肩插着半截断箭,却把令旗咬在齿间。
这个曾经质疑我的汉子,此刻眼里燃烧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光。
我望向高处若隐若现的运兵道,那是二十年前皇甫嵩奇袭波才的密径。
晨光中,丁峰的身影在崖顶闪过,他身后拖着十架改造过的霹雳车。
放!
随着我刀锋所指,裹着火油的麻包雨点般砸进敌阵。
赵雄的重甲成了催命符,粘稠的猛火油顺着铁甲缝隙流淌,遇火即燃的人形火炬此起彼伏。
马贼王的轻骑更惨,受惊的战马拖着火人撞向自己人的长矛。
地龙翻身!不知谁喊了声。
整个山谷突然震颤起来,我提前布置在岩缝中的火药接连炸响。
那些被雨水泡软的土层轰然塌陷,露出底下插满竹签的陷坑。
这是今晨用青龙刀掘出的杀阵,每一道刀痕都暗合当年水淹七军的地脉走向。
宋远突然抓住我的马缰:东南角!
三辆弩车不知何时绕到侧翼,淬毒的巨箭已对准中军。
我猛地踹向马腹,战马吃痛直立,险险避过贴面而过的箭矢。
左手顺势甩出钩锁缠住弩车转轴,借力腾空的瞬间,我看见了赵雄扭曲的脸。
青龙刀劈开木轴的声响宛如龙吟,飞溅的木刺扎进赵雄的眼眶。
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我踏着倾倒的弩车跃回马背,刀锋顺势削断马贼王的将旗。
万胜!
残存的将士们爆发出怒吼,声浪震得岩壁簌簌落土。
丁峰从崖顶抛下绳梯,玄铁戟上还挂着三个弩手的尸首。
宋远正带人清理战场,他每补刀一个装死的敌人,就会抬头望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想起长坂坡的赵子龙。
暮色降临时,我们终于摸到军备库石门。
青铜兽首衔着的火把突然无风自灭,丁峰的火折子怎么也点不着。
我摸出林婉儿给的夜明珠,冷光映出门扉上诡异的纹路——那绝不是汉家工法。
将军,有血。宋远突然闷哼。
他的环首刀插在门缝里,拔出来时刃口沾着墨绿色的黏液,滴在地上竟腐蚀出白烟。
我伸手按住石门,掌心青龙纹章突然滚烫。
不属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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