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将青龙纹章拍在玄铁重甲上，暗河浊浪突然凝成漩涡。
那些漂浮的铠甲如同被无形丝线串起的龟甲，在浪尖上拼接成狰狞的浮筏。
上甲！我拽住丁峰的护腰将他甩上铁筏，自己踩着浪花跃起时，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后颈钉入岩壁。
关羽将魂在血脉里发出龙吟，震得我眼前闪过建安二十三年的襄江水战。
宋远突然抓住浮筏边缘：往北岸撤！南边有
闭嘴！我挥刀斩断他身后袭来的钩锁，铁器相撞的火星溅在浸水的皮甲上，丁峰点火！
玄铁戟上的狼头吞口喷出青烟，那些浸泡过石斛粉的铠甲突然泛起幽蓝荧光。
暗河里的浮尸在蓝光中扭曲成团，竟将淬毒弩箭尽数吸附过去。
马贼王的咒骂声从高处传来时，我们已借着硝烟冲上北岸缓坡。
清点伤亡。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指缝里残留着赵雄亲卫的碎骨。
丁峰正在给弩机上弦的手突然顿住，箭簇指向后方密林——宋远带着七名士卒站在原地，脚下是故意留下的泥脚印。
我大步走过去扯住他的领甲：觉得某要害死弟兄？
将军说过要取军备救钜鹿。宋远的铁胄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腰间那柄环首刀是我上月亲手所赐，现在却在带着兄弟们往死路钻。
暗河对岸传来木轮碾过碎石的声响，三百黄巾力士正在推动床弩。
我忽然笑起来，掌心青龙纹章烙进他锁骨：看到东南方峭壁的藤蔓了吗？
那是二十年前皇甫嵩将军火烧长社时...
话音未落，丁峰的响箭已射断岩缝中的腐木。
整片山壁突然塌陷，露出被苔藓覆盖的运兵道。
马贼王的惊呼声中，我们踏着祖先的足迹冲进山谷。
箭雨是在第三声鸦啼时袭来的。
我按着宋远扑进泥坑，淬毒的箭簇擦着头盔没入树干。
那株三人合抱的槐树瞬间枯黄，汁液滴落处腾起青烟。
丁峰带着斥候从侧翼包抄，玄铁戟挑飞三个弓手时，我看见了赵雄绣着金线的战靴。
放滚木！马贼王的吼声带着塞外口音。
山道突然震颤起来，数十根裹着铁刺的巨木顺着陡坡滚落。
我反手扯下披风盖住宋远，青龙纹章在掌心烫出血泡。
当年关羽水淹七军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那些浮尸漂流的轨迹竟与眼前地形重叠。
往东侧断崖跳！我拽着宋远纵身跃起，背后传来巨木撞碎岩石的轰鸣。
半空中拧腰甩出钩锁，铁爪扣住岩缝的瞬间，我看见了赵雄铁青的脸——他精心布置的陷阱，此刻成了我们的踏脚石。
宋远突然挣开我的手：你早就知道有埋伏？
某知道你会问这个。我落地时顺势劈翻两个刀盾手，血珠顺着眉骨滑进嘴角，但某不知道，你会在战场上质疑主将七次。
丁峰的狼头戟突然从我们中间穿过，钉死那个装死的敌军什长。
铁戟嗡鸣声中，我抓起宋远的腕甲按在阵亡士卒胸口：摸到心跳了吗？这人是被你的犹豫害死的！
子时三刻，我们退守废弃烽燧台。
丁峰用火药炸塌入口时，我正用林婉儿的银簪挑出肋间的箭簇。
石斛粉洒在伤口上发出滋滋声响，恍惚间又回到桃园结义那日的酒香。
将军真要谈判？丁峰突然开口。
他正在擦拭戟刃上的脑浆，月光从瞭望孔漏进来，照见那些刻在玄铁上的幽州符文。
我蘸着血在地上画出山谷全图：赵雄要的是林婉儿，马贼王想要军备，而我们...指尖点在两股势力交汇处，需要他们互相猜忌。
宋远抱着刀缩在角落，铠甲上的泥浆已凝成硬壳。
当我说要派使者时，他突然嘶声道：我去。
你？我折断箭杆扔进火堆，出了这烽燧台，赵雄的弩手能把你射成筛子。
末将熟悉他们的暗桩布防。他猛地扯开胸甲，露出那道从幽州带来的旧疤，三年前运粮队被劫，就是赵雄手下...
我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火光照见丁峰骤然绷紧的下颌线。
烽燧外传来夜枭啼叫，那是马贼王在催促答复。
备马。我突然起身，青龙刀在青砖上拖出火星，某亲自去。
寅时的山风格外凛冽，吹得火把忽明忽暗。
赵雄的佩刀出鞘三寸，马贼王正在指间盘弄两颗铁胆。
我在两军阵前勒马，看着他们身后那些裹着红巾的黄巾余孽，突然想起系统标注的军备坐标。
六成归你们。我抛出早已备好的羊皮卷，赵家主取玄铁重甲，大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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