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传令兵撞开议事厅大门时,我正用青龙刀尖挑着那半面烧焦的令旗。
血腥味混着焦糊味直往鼻子里钻,昨夜在羊皮卷上看到的重叠刘字,此刻在火光中仿佛要跃出旗面。
东门水闸发现二十七个绳结。丁峰提着还在滴水的铜锣冲进来,甲胄上的冰碴簌簌往下掉,每个绳结都系着黑狗牙。
议事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老卒们都知道,黑狗牙是太平道作法的法器。
宋远突然一拳砸在沙盘边缘,震得代表黄巾军的木俑晃了三晃:他们想水淹城墙!护城河连着白龙江。
荒谬!陈校尉掀翻面前的茶盏,褐色的茶水在舆图上洇开大片污渍,寒冬腊月开闸放水?你当黄巾贼都是神仙?他镶着玉带的肚子顶在案几上,细长的眼睛扫过在场将领,要我说就该趁夜突袭——
我反手将青龙刀插入地砖,刀柄上盘踞的龙首正对着陈校尉眉心:昨夜子时,刘刺史亲兵队往西郊运了三十车火油。刀身震颤发出的龙吟声里,我盯着他瞬间惨白的脸,陈大人要不要猜猜,现在那些火油在哪座粮仓?
林婉儿端着药罐的手抖了一下,褐色的药汁溅在她月白色袖口。
这丫头总说受伤的右臂不碍事,可方才在城头分明看见她偷偷揉手腕。
将军!宋远突然单膝跪地,甲叶碰撞声惊飞屋梁上的灰雀,末将请命带斥候营出城,就算拼了这条命...
我伸手按住他肩甲,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躁动的龙纹渐渐平息。
沙盘上插着的小旗被穿堂风吹得哗哗作响,二十七个绳结像二十七把铡刀悬在头顶。
昨夜在刘字旗上嗅到的血腥气,此刻突然变得清晰——那是混着硫磺的桐油味。
丁峰。我解下腰间鱼符扔过去,带两队人去白龙堰,遇到阻拦......余光瞥见陈校尉正往门口挪步,刀锋闪电般架在他颈侧,格杀勿论。
药罐摔碎的脆响中,陈校尉的玉佩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林婉儿蹲下身收拾碎片时,一缕发丝拂过我染血的腕甲。
她睫毛上还凝着城头的霜花,在火光里像撒了金粉的蝶翅。
报!西城墙垛裂了三尺!
北门箭楼的火油只够烧两个时辰!
此起彼伏的急报声里,我抓起案上的朱砂笔。
笔尖落在舆图瞬间,青龙刀突然发出嗡鸣,刀柄上的龙鳞片片竖起——这种感觉,就像那夜在桃园第一次握住云长兄的刀。
朱砂笔尖悬在舆图上方三寸,刀柄的震动顺着臂甲爬上来。
我忽然想起那夜在涿县桃园,云长兄教我使拖刀计时的眼神——青龙偃月劈开月光的刹那,他鬓角的白霜都在刀气里化作流星。
将军!宋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您的刀......
低头望去,刀身上盘踞的青龙竟在朱砂气中游动起来。
鳞片刮过铁器的声响令人牙酸,我突然看清了舆图上蜿蜒的墨迹——那不是河流,分明是条被斩断的龙脉!
叮!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炸响,血色光幕铺满视线:
【无双系统激活】
【条件达成:青龙饮血·朱砂破邪】
【解锁技能:青龙怒击(初级)】
城楼外忽然响起闷雷。
我本能地反手挥刀,青芒如瀑,案上烛火竟凝成九道火蛇缠上刀锋。
议事厅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沙盘上的木俑被气浪掀飞,钉入墙壁时犹自冒着青烟。
苍龙显圣!丁峰第一个跪倒在地,甲胄上的冰碴簌簌震落。
我望着仍在嗡鸣的刀锋,终于明白那夜云长兄说的刀气养魂是何意。
二十七个绳结的方位在脑海中连成星图,最后竟与《太平经》里那句苍天已死的谶语重叠。
都起来。我扯下染血的披风扔给宋远,去地窖取硫磺粉,掺进火油桶。
话音未落,东门突然传来骚动。
陈校尉的亲兵队长撞开木门,肩甲上还沾着稻草:粮仓走水!请将军速调水龙队......
我抬脚踹翻沙盘,木俑噼里啪啦砸在青砖上:陈大人不是说要夜袭?怎么连粮仓都看不住?刀尖挑起他腰间令牌甩给丁峰,带人封了南门瓮城,有敢擅动水闸者——
报!浑身是血的斥候跌进门槛,西郊松林发现陈校尉的马车!车上......车上全是火折子!
林婉儿突然轻呼一声。
我转头看见她袖中滑落的药瓶,淡青色液体正腐蚀着地砖——是猛火油的解药。
昨夜她帮我包扎伤口时说过,这种药水遇到硫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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