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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好美的一只鸟。
小敏真想伸出手摸摸它，又怕它害怕，她痴痴呆呆地盯着它，心里充满了渴望，她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鸟，能飞，飞到坊子矿区看看爹在做什么？飞到坊茨小镇看看二姐大姐在做什么？
飞，飞到青峰镇，看看苗先生的学堂办起来了没有？飞，跟着巴爷飞到沧州。
小敏不知道沧州在哪儿，她知道一年前巴爷跳了黄河被跑船的曹帮救了，他在船上生活了几个月，他这次去沧州是找曹帮的人，争取他们参加抗日。
大家都在忙，忙的不见踪影，爹却要送她到别人家做养媳妇，她的命运不如一只斑鸠，没有自由，想到这些她垂下了头。
这时，身后传来了海秉云蹉跎的脚步声，还有拐杖戳地的“嗒嗒”声。
“丫头，你在这儿做什么？想什么？”
听到海秉云沙哑的吆喝，鸟儿忽闪忽闪翅膀飞了起来，像箭一样飞过小敏的头顶，飞过鱼塘，一晃儿，飞过了墙头，看不见了。
“舅老爷，俺，没什么，俺……”小敏抓着袄袖抹抹脸，转身走近海秉云，伸手搀扶着老人的胳膊，“舅老爷，今天天气暖和。”
“嗯，的确不算冷。”海秉云往前磕绊了一步，走到桂花树下的椅子旁，手搭凉棚看看天色，长叹了一口气，不知老人想起了什么，脸色凝重。
“舅老爷，您坐会吗？俺给您擦擦椅子。”
“不用了，丫头，俺想走走，你陪着舅老爷走一圈好吗？”
“嗯。”
“丫头，作天俺看到许洪黎带着雪莲和小春儿走了，俺没有出来阻止，那两个丫头不可能再回到许家，唉，这都是命呀……”
“她们去哪儿了？”小敏不明白舅老爷话里的意思。
海秉云摇摇头，没有回答小敏的问话，绕过桂花树往鱼塘方向走着，肥大的长袍后裾拖拉在地上，孱弱的背影佝偻成了一张弓。
小敏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脏怦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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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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