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终止自己的生命。
可他没有力气了，他连屏住呼吸的力气都没有。每一下吐气，他都在吐出仅有的希望，却吸不进一丝让他自认还活着的气息。
潮湿，腐臭，还有在遍地枯叶上蠕动的蛆虫。
方德不想演了，身边没有一个观众，演一出假装乐观的戏给谁看呢。就算能赶到长老院，自己又能做什么？
闭上眼吧，对蝶蝶的喜爱从一片森林开始，那就也在一片森林里结束。
他闭上双眼，感到有一小片光晕糊在眼前。他认为这是幻觉，直到他听到沙沙脚步声，和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总算找到了，快给他水。”
“真搞不懂大长老为什么这么听卡西雅的话。”
“你是不知道三长老的过去吧？”
“不知道。不过一个美丽的女人，还能有什么好的过去。”
“天啊，看在神的份上，你就少说几句吧。”
***
地下湖在地下城的南方，那里有整个地下城最壮阔的奇观：在一片广阔圆形的平静湖面深处，有一条宽度200尺的天将湖水，人们叫它瀑布。
地下城为什么会有瀑布呢，天上的水从哪里来？没人知道。但远远站在湖边，你能实实在在感受到极远瀑布那震慑人心的力量。
湖水的温度很低，平平的湖面上覆着一根根条状的薄冰。整座地下城只有一个人敢在湖面驾船行驶，那是位上了年纪的巫婆。巫婆用水晶球渡湖，只将愿意支付10枚金币的人载到地下湖中心，近距离看一眼声势浩大的瀑布。
从没人愿意支付高昂的10枚金币，但今天不太一样，地下湖的对岸来了位身穿生锈盔甲，背后绑着把法杖的大高个。
果果要渡湖，他要回到长老院，去收回圣骑士长剑和圣骑士头盔。横穿地下湖是最近的路。
他在岸边想了10分钟如何渡湖，刚要离开，老巫婆驾着船来了。小船两头很尖，它一边驶来，船头的水晶球一边闪烁着紫红色的光彩。
“嘿！嘿！！快来，我要坐船。”果果对驶来的巫婆喊道。
巫婆两手轻按着水晶球，她年纪虽大，说话声却一点都不轻：“10枚金币。”
“我只有5枚铜币。”果果回道，“不过等我到长老院，我会还你剩下的钱。”
小船越来越近了，巫婆回道：“我要金币，一枚都不能少。”
“我会还你的。”
船更近了，这时巫婆看到了果果的脸。
这是张憨态稚嫩中，又藏着几分从容的脸。粗看像是孩子，仔细看，又觉得五官长的比成年人更粗重。再离近些，又觉得这的确是一个孩子。这种矛盾感堆在果果脸上，一时让巫婆有些迷惑，她甚至觉得果果不太像是人类。
“小子，你从哪里来？”巫婆松开双手，小船仍未停止，静静慢慢地漂向果果。
“我吗？南面。”果果向前迈了一步，半只脚掌踏进水里，才发现湖水像有吸力一般，重重地咬住他了的脚踝。
“蠢货！这水碰不得！”巫婆立即按住水晶球开始施法，才让果果觉得脚下一松，向后一倒，仰躺在了地上。
“见鬼。”果果支起身子看着湖面，还有船上满脸褶皱的老巫婆。
“你从东边绕吧，没钱，我不能载你。”巫婆说完就想调头就走，然而就在这时，一片金灿灿的光芒忽然亮起。
果果眯着眼睛，他感到自己的上半身正在发出金光。
圣骑士胸甲？
他想到了当时和方德在挖凿船上的那段对话——
“这是圣骑士的头盔？怎么看着黑乎乎的，都是锈。”
“你魔法学傻了吧！神圣的圣骑士套装，只有面对罪恶才会露出原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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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