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棱角分明的脸，干练的短发配上罗乔挺拔的身姿，单是站在那里，也给人一身正气的可靠感。可他眼里为什么飘着一团看不清的迷雾，捉摸不透，却忍不住想要接近。
“好极了，给我一起上！”斯宾塞见罗乔头盔飞了，喊叫着追上前来。
就在这时，卡西雅对大长老说道：“大长老，罗乔不能死。”
“停。”大长老一举手，所有人都止住脚步，圣裁厅忽然安静下来。
“你有话说？”大长老看向卡西雅，“这就是你告诉我的，你说服了罗乔？”
“让我再试一次。”卡西雅后退几步，在大长老身边轻声说道，“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罗乔的脸，如果他死了，不论指定谁冒充神的见证人，都不能服众。”
大长老知道这番话的道理：如果罗乔没有露脸，暗中让谁冒充他，不会有人发现。但如果现在杀了他，会导致想替代他的人互相坑害，甚至是走漏消息。更何况，以刚才的打斗来看，就算罗乔没了头盔，信徒们是否能顺利拿下他也还是未知数。
“大长老！”斯宾塞见大长老不说话，催促道，“现在是讨伐罗乔的最好机会，一旦他戴上头盔……”
“你闭嘴。”大长老大喝一声，“你看他现在，有任何想去捡头盔的意思吗。”
没有。
罗乔轻轻松松地站在门口，脚边围着一大圈碎石。那顶头盔落在离门至少50尺外的空地，他甚至都没回看一眼。
卡西雅知道大长老默许了，只见她做了个休战的手势，一步步走向罗乔。
“我不会改变主意。”罗乔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卡西雅来到碎石堆边，眼神充满了诚意：“罗乔，不管怎样，我们信仰的是同一位神。”
“我不这么认为。”罗乔没有停下脚步。
卡西雅继续说道：“这个世界只有一位神，他住在遥远的地面。你认为武僧死亡是因为违背传说，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罗乔笑了，这冷俊的笑脸竟给人一种无比温暖的感觉：“你们根本不信传说。你说我们信仰同一位神，可是看看这里……”他回过身，指了指这座气派的圣裁厅，又指了指大长老，“你们却做了那么多多余的事。”
卡西雅已跨过碎石堆来到罗乔身边，她环视一圈，指着那些信徒们，柔声说道：“可是这些人刚才这么伤害你，你都没忍心伤害过哪怕一位信徒，不是吗？”
“……”
“罗乔，献祭仪式就快到了，我们需要你来见证神的存在。那是我们的神，也同样是你的神。”
罗乔还是摇头：“我不会念你们胡编乱造的东西。”
“由你来写。”卡西雅指向远方，那是罗乔从天上坠落的位置，“神的见证人从天而降，要向世人传达神谕。这本《新神圣语录》，理应由你来写。”
“我来写？”
“你来写。献祭仪式当天，你来念你自己写的东西。”卡西雅没有回头看大长老的脸色，“好吗？”
“……”
“罗乔，我知道你现在要去东南，去救你同船的朋友。但迷幻森林里有无数条路，你却只有一个人。只要你答应，长老院可以立刻派上千名信徒去救助方德，我知道的，你不希望方德死去。”
罗乔看了看四周信徒，又看了看没有表态的大长老。他的确不想方德就这样死去，他更不傻，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很难在复杂的迷幻森林里快速找到方德。
“罗乔。”卡西雅又上前一步，将嘴唇凑到罗乔耳边偷偷说道，“我还可以劝大长老放了库恩和胡斯，只要你在献祭仪式上念一段你写的神谕，仅此而已。”
罗乔叹了口气，可以说他并没那么在乎这些人的生死，但如果能借机告诉人们神不希望任何人靠近边境，那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差事——总比当众自杀强。
“好。”他说。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斯宾塞。
“那……”
卡西雅指了指罗乔的肩膀。
“先把肩上的箭拔了吧。”
不好看。
***
很小的时候，方德和蝶蝶在一片小森林里迷过路。
那时方德提着油灯，蝶蝶慢慢跟在身后。方德左转，蝶蝶就跟着左转，方德停下，蝶蝶也就跟着停下。小方德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他一旦没有信心，蝶蝶也就彻底绝望了。
演——方德只能一路说着笑话，说他享受这密林探险的感觉，还扬言等出去后他要卖掉很多很多面包，攒钱带蝶蝶去壮观的地下湖，看比镜子更平滑的水面和从天上掉下来的水。
……
现在，方德脖颈靠在一棵大树下，上下左右全是漆黑。比起粗糙树皮刺的他满身伤痕，毫无生路的绝望更让他想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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